“薑少,是薑少。”那幾個傭人看到薑檀,又聽他問起薪水的事,還以為要為她們主持公道,立刻圍攏了過來,“蘇旭東和李嬌蘭這對愛千刀的,連我們窮打工的人也要坑,早晚不得好死。”
“直接說多少薪水。”薑檀可不想聽她們廢話,沉著臉說道。
恨一個人就應該像蘇洛雲那樣去報複,隻是在這裏詛咒有什麼用?或他們不得好死,他們就真的能不得好死?那不是報應,人活到一定年紀度會死的。
“蘇家早就不行了,已經拖了我們三個月工資了,我們幾個人加起來一共有差不多五萬塊呢。”以中年女傭為首,幾個女傭報上自己薪水的具體數字。
對有錢人來說,這五萬塊也許隻是一頓飯的事,但對她們來說,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那可是生存的錢。
薑檀拿出支票薄,用簽字筆在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什麼,幾個女傭都伸著脖子看。
看不清具體的字,但阿拉伯數字是認識的,五萬啊,正是她們這幾個人的薪水。
薑檀隻是和蘇洛雲走的近,對蘇家其他人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每次來蘇家都給蘇旭東等人臉色看,他為什麼代帶蘇旭東支付薪水呢?幾個女傭都一頭霧水。
簽完字後,薑檀兩根手指夾著支票,伸出車窗外。
“謝謝薑少。”幾個女傭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不過支票卡不是假的,薑檀的支票在本市等同於現金。
她們剛要接過來,不料薑檀的手腕向上一揚,她們接了個空。
“薑少……”幾個女傭都很無語,不知道薑檀想要幹什麼。
“我可不是為蘇旭東代付薪水,我的錢好拿,也不好拿。”薑檀早就看出女傭們的疑惑,“回答我幾個問題,答的好就可以拿到錢,還會有額外的獎勵。要是回答的不好,就一分錢沒有。”
原來是這樣。
“薑少,您問吧,隻要是我們知道的,都告訴您,絕不隱瞞。”女傭們都想拿到錢,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看你們的年紀,應該在蘇家服務類很多年了。”薑檀說道。
“是,我在蘇家十五年了,她更長,二十年。”一個女傭趕緊回答。
“我是最長的,我在蘇家二十八年了。”另一個女傭很自豪的說。
“那你來說說,蘇洛雲小時候最喜歡什麼吃什麼喝什麼,或者有什麼沒有辦成的事情。”薑檀指著那個在蘇家工作最久的女傭問。
雖然他沒有和蘇洛雲一起長大,但是他可以問這些女傭,隻要是蘇洛雲喜歡的,他都可以幫她弄去,如果她有什麼兒時的心願沒有完成,天大的難事,他也會幫她做到盡善盡美。
本來應該是很好回答的問題,幾個女傭卻犯了難。
“怎麼,她沒有喜歡的東西?”薑檀才不信。
該不會是這幾個女傭想要刻意隱瞞什麼吧?
“別看我在蘇家工作了這麼久,洛雲小姐卻沒有在蘇家待多久。”工作資曆最老的那個女傭說,“我今天看了新聞了,原來洛雲小姐才是原來夫人生的孩子,她一生下來就被李嬌蘭調包了,李嬌蘭把她養在外麵,很少帶她回來。”
“很少回來,隻是次數少,不是絕對沒有回來過。”薑檀嫌女傭囉嗦,就不會直接說蘇洛雲回蘇家時候的事嗎?
“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李嬌蘭才會帶她回來,連飯桌都不讓她上,隻讓她在廚房吃飯。”連傭人都感慨,她們傭人還有自己專門吃飯的房間呢,蘇洛雲卻隻能躲在廚房裏,連個可以做的凳子都沒有,吃的都是殘渣剩飯。
薑檀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獨自一個人待在清冷的廚房裏,吃著冷掉的飯,而廚房外是蘇家人的合家團圓其樂融融。
“小孩子都喜歡玩鬧,有次洛雲小姐不小心打壞了老爺的一個心愛的古董,被老爺打了個半死,李嬌蘭還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而初蕊小姐犯了同樣的錯誤,老爺隻是訓斥了幾句,李嬌蘭還說初蕊小姐隻是個孩子,不能責怪她。”這就是蘇洛雲的成長經曆。
薑檀似乎有點明白蘇洛雲為什麼和蘇知禮以及高以辰關係那麼好了,因為他們給力她關心。
對小小年紀的蘇洛雲來說,別人一個好臉色,或者一句好話,都是難得的幸福。
“你們怎麼不說了?繼續。”薑檀發現女傭們都不再言語,命令道。
他還想再多知道一些蘇洛雲小時候的事。
“沒有了,洛雲小姐除了挨打就是受氣。”不是沒的說了,而全都是類似的事情,女傭們見薑檀臉色不好,還以為他不想聽這些,萬一他要是發火了,她們的錢就泡湯了。
“說。”薑檀把支票丟給女傭們,又迅速開了一張麵額十萬的支票,在她們眼前晃來晃去。
女傭們眼都看直了,沒有人不喜歡錢。
“我想起來了。”還是資曆最久的那個女傭記性好,“洛雲小姐五歲那年來的時候,初蕊小姐正在玩秋千和蹺蹺板,洛雲小姐也想玩,但是初蕊小姐不讓,還打了她,要不是少爺在一旁攔著,洛雲小姐就被打流血了,就算這樣,李嬌蘭還怪她不該和初蕊小姐搶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