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顥然沒想到賀亦城會把他的母親搬出來,一時之間,隻感覺到整顆心被丟到冰窖裏。所有的女孩最在意的一點,就是見對方父母,在很多女孩的心裏認定,如果男方願意帶你去見父母,那麼就代表他已經視你為家人,願意與你共渡一生的重要承諾。
厲顥然還記得上次騙謝籽言說去見他父母的事,當時一說,謝籽言立刻放下了所有的戒心,而如今天賀亦城用這一招,肯定能讓謝籽言心動。
可是他不會這樣就認輸的,他絕對不認輸,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來,“你答應了?”
謝籽言側眼看著他,抿緊的雙唇,有些扭曲的麵容,都充滿顯示了他很生氣,忍著唇邊要逸出來的淺笑,輕挑秀眉,“你希望我答應嗎?”
“你當我是傻子!”厲顥然聽出她真正的意思,露出一個超大的笑臉,大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才不會讓你跟他走,就算你答應了,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如果我真的跟他走,你是搶不回來的。”謝籽言驕傲提醒他,別太自以為是。
“你不會跟他走的對不對?”厲顥然緊緊地摟著她,害怕一鬆手,她真的會離開。
“我是不會跟他走,可是我也不甘心就這樣和你在一起。”她在他懷裏悶聲說道。
厲顥然拉開她少許,表情嚴肅而認真,“小言,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甘心跟我在一起?”
“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都能答應?”嘴角噙著笑,靈動的雙眸透著狡黠的光。
想也不想,厲顥然幹脆利落地問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
謝籽言笑了,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她的心暖,這是一個愛她的男人,這份愛,足以化解他先前對她的欺瞞,愛他,就不要以愛的名義折磨他,讓彼此難過。
好吧!那就不用愛的名義來折磨他,謝籽言嬌滴滴地依在他的懷裏,“你得保證以後不許再欺騙我。”
“我保證。”厲顥然豎起兩根手指。
“那你上次的車禍,是真的還是假的?”謝籽言開始翻舊帳。
“假的。”他老實回答。
“那兩位老人家真是你的父母?”雖說從寧季遠口中知道了真相,可是她還是想聽厲顥然親口承認。
“那兩位是Leon請的演員,其實我的父親在我沒出生前就已經去世了,是我媽媽獨自撫養我長大。在七年前,她重新尋到她的第二次婚姻,嫁去去英國定居了。”厲顥然順便把家庭情況做了介紹,也表達他不願騙她的誠意。
“明天陪我去找賀亦城。”謝籽言換了話題,既然接受了厲顥然,那就不能再給賀亦城希望。
“你要我去揍他?”厲顥然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
謝籽言眼珠一轉,忍著笑,小臉一板,用力推開他,“是,那你去不去呀?”
“去,當然去,我早就想揍他了,我一定揍得他鬼哭狼嚎。”厲顥然撩衣挽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小言,時間還早,不用等明天,我今天就去幫你揍他。”
謝籽言連忙拖住他的手,“你不是當真了吧?”她隻是開玩笑,可沒打算讓他們兄弟反目。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那怕是要我去教訓我多年的兄弟,我也在所不辭。”厲顥然信誓旦旦。
她這才明白這男人在演戲,捏著小拳子,用力的捶了他肩膀一下,嘟著嘴,“好了,別演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讓你去揍他。”
“我家小言可是和平主義者,怎麼可能使用暴力。”厲顥然裂嘴一笑,大手一攬,重新把她圈入懷中。
“誰是你家的。”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心情愉悅了,月亮看起來都明亮了。
“明天,我們去見賀亦城之前,去看看Leon吧!”謝籽言想起在牢裏的寧季遠。
“我今天已經去見過他了,還跟他說了Summer去世的消息。”厲顥然特意抽了個空去見寧季遠。
謝籽言坐直了身體,“你不會很直接就把夏天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他吧?”
“有什麼問題?”不喜歡她離得太遠,他又把她給摟了回來。
用力推開他,“當然有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夏天的感情,你這麼直接告訴他,他受不了,做什麼傻事,怎麼辦?”
“就因為我知道他對Summer的感情,才會直接告訴他,希望Summer的去世,能夠刺激他,讓他恢複正常。”厲顥然的他的考慮。寧季遠隻對夏天有那種不正常的感情,那麼這份感情隨著夏天的離世,有可能結束了,他也能恢複正常的感情需求。
“會嗎?”謝籽言可不敢相信,寧季遠那麼執著,怎會那樣輕易就忘記?
“會的,相信我。”厲顥然再次把她摟進懷裏。
“但願如此。”謝籽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而這份不安,在第二天得到了證實。
晨報上刊登了寧季遠重傷入院,據說是被牢霸給打的。接到監獄打來電話的厲顥然,立刻驅車趕往謝家,接起剛剛起床的謝籽言,趕往醫院。
當謝籽言看著寧季遠被揍得麵目全非的俊臉時,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寧季遠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厲顥然扶他靠在床頭。“為什麼要這麼做?”謝籽言憂傷地問道。
“我沒做什麼,是他們看我不順眼。”寧季遠習慣性的想要展露招牌笑容,忘記了他臉上的傷口,這一下扯動了,不由倒吸了口冷氣,痛得吱牙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