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翹起,紅唇顫動,扭著引人的動作。圍觀者擠碎了玻璃隔斷。
“扔這兒,這兒!!”
排山倒海的起哄聲,讓舞台上的王允有種非我獨尊傲嬌感,扭的更賣力。
扣子崩裂。
扔下台的衣裳落入一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懷裏。
不僅是我看呆了眼,那幾個壓著我肩膀的高利貸,也瞪直了眼睛,嘴角抽筋兒。
“真沒看出來,王家公子,還有這嗜好。”
女裝也就算了,黑長直假發也忍了,可手上拿的三角布料是什麼意思。
尖叫四起????
“哇!”
“艸,真是活久見了,能看到王公子這樣跳舞,嘖嘖!”
我能聽見高利貸的嗤笑,但眼前一抹黑。
扒開那雙手。
麵無表情的乘厘就站在我身後。
“你怎麼來了?”
“看熱鬧!”
看熱鬧?我往前挪挪,盡量保持和高利貸的關係,裝作一種我也是來看熱鬧的假象。
裝逼沒過三秒鍾,我被高利貸押走。
擠過騷動人群,一回頭,看到的還是乘厘那張冷臉。
“你特麼誰啊一直跟著,有病吧!”
“滾滾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
乘厘輕而易舉的鉗住高利貸的手,疼的高利貸直嘬冷氣。
一張麵癱臉,三個暴脾氣,湊在一起,比什麼高危原料都爆燃。
這次也毫不意外的動了手。
幸虧人群保安都被王允給吸引走,聽說,王允母親來了,扯著王允走,說她一張老臉全讓他王允丟盡了。
再怎麼說,王允也是被附了身的人,死活不肯走,並且逮誰親誰。
本來這夜場裏,大多是找興奮刺激的年輕人,玩兒到嗨處,誰還分什麼男女性別,紙醉金迷,要多浪就多浪。
我都沒忍心看我們這邊的騷亂。
那仨高利貸被打的烏眼青,跪地求饒,眼裏分明噴出一股子想弄死我的火焰。
我知道,跟上次一樣逃不掉的。上次他們看在王允的麵子上饒我一命,這次不知哪兒聽到我和王允散夥的消息,專門兒來圍追堵截。
索性,命好,被乘厘給救了。
我給乘厘使了個眼色,反正欠了他人情,那就索性欠到底。
乘厘冷麵,垂首看那嚇得惶惶著臉的仨人,插手,“她江疑欠的錢,我來還!”
大家都雷住了。
你來還?——還?
“咳咳,我的意思是,他們高利貸不合法,不還也行的,更何況,那錢是不得已才借的。”
音量控製在隻有我倆才能聽到。
冷笑,沒錯,千年冷漠臉的乘厘冷笑看我一眼,隨後無比認真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江疑,欠錢不還,下輩子還會遇到這些畜生!因果輪回你知道麼?”
從來沒見到幽藍的眼睛,裏麵似乎是一團沼澤,又偽裝的草叢吸引你進入,然後將人麻纏住,動彈不得。
因果怎樣,下輩子遇到又怎樣。
“你誰啊,你以為你多了解我,我憑什麼聽你這狗屁理論!”
我掙開他雙手,看著他一臉不接,控製不住聲音越來越大,“如果這世間有地獄,第一個下地獄的就該是他王家母子!”
咬牙切齒的恨,這些年豬油蒙了心,通過這所謂的鬧鬼事件,我算是醒悟。
我當好人如何,我不傷害別人如何。
別人,想著法,憋著壞。要弄死我!
“我以為你江疑多特別!”
乘厘絕望的聲音讓我打了個冷顫,我咬著牙。把要掉下來的眼淚憋回去,頭也不回的扔給他一句話,消失在喧囂的酒吧裏。
“你不了解我的。沒人能了解我!”
三歲,我踩死鄰居的小雞仔,栽贓扔到鄰居家那老眼昏花的狗肚子下麵。
七歲,我撒嬌要來一支水槍,裝了熱水,把對樓陽台上的花都燙死。
十一歲,我幻想自己未來的男友是帥氣的吸血鬼,為了讓大家相信吸血鬼的存在,用大頭針,紮穿了很多老狗的脖子。
十八歲,我見到王允,相信了什麼叫人以群分,為了討好巴結,我陪他壞事兒做盡。
二十六歲,我白天倒黴,晚上夢見鬼怪,看到王允在受折磨,聽說所謂的閻王到來,生怕被扔進地獄。
地獄,怎麼不存在。
我活著,每一刻都在地獄裏掙紮。
你不了解我,也別靠近我,我是不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