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炮鳴響在上空,伴著縷縷青煙。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昨天我還看到新聞上說,國家要治汙,全國上下都在搞環保。
“這金木垣集團還真是不簡單,敢背著國家的政策來。”
“嗨,這有什麼,你沒聽說,他們上麵有人兒麼?”
“原來如此。”
我微笑著在車窗前,抹了大紅色嘴唇,婚禮嘛,不管是誰的,總得顯得喜慶不是?
上麵有人?就算你上麵有天,我會和孫悟空一樣,把天戳個大窟窿。
珠光寶氣,金碧輝煌。
我能想到的隻是這些老氣兒的詞,根本沒法形容現場的奢華。
婚禮還沒開始,張春梅早早在門口迎賓,當然隻是“賓”!
級別低的商界大佬都沒資格和張春梅握手,見到張春梅紛紛鞠躬。能讓張春梅笑容滿麵伸出手來的那幾個人,我悄悄記在心裏。
在我來回張望的空檔,一人撞在我身上。
紅酒全部灑在我那條租來的高檔禮服上。
我對伸手帕的動作實在太熟悉,抬頭一看,對方也吃了不小一驚。
“王總?您還沒死?”
王總尷尬笑笑,他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把一個小女人騙到茅草屋跟惡鬼糾纏。
忽然飄來一陣古馳香水的味道和???
臭味兒相雜?
王總臉青一陣兒白一陣兒,有意無意拉遠我們的距離。
既然狹路相逢,他又是張春梅的人。
我伸手鄭重介紹,“您好,我叫江疑,找回失散多年的父親,今天也算是以富家千金的身份來參加婚禮,請您關照。”
他的反應出乎我意料,小心翼翼捏上我手,皺眉,“你知道你父親是誰了?!”
嗬,知道才怪,從我媽嘴裏都掏不出來的生父之謎,怎麼能知道。這無非是騙二傻子的說辭罷了,好符合我新身份的定義。
“對知道了,我父親不但有錢,還足夠讓我擁有站在這種上流社會的資本!”
“?????”
“您的這個,不處理,恐怕晚上會有更多人遭殃。”我指指手表,晚上七點,天已經摸黑了。
屍毒到後期,完全會把人變成怪物,利爪尖牙,見人就撕咬。
他眼神兒一陣慌亂。
“拿著!”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拿著解藥盯著我後背發愣的表情。
老子沒以牙還牙。他真該感謝自己祖宗八輩墳上冒了青煙了~
互相不揭穿,現在隻要不是我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我沒得選擇。
衛生間。
我聽到有人進來,但急著猛勁兒搓身上的汙漬,沒抬頭看。
那人抽了根煙,扔煙頭的時候,手指骨節響聲特別大。
我用餘光,在鏡子裏看到,西裝革履,怒氣滿麵的正是——王允。
對我來說。他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
我再次低頭的空檔,他走出了衛生間。
——
十樓,電機控製室。
從王允袖口伸出一雙幹癟枯燥的手,死死鉗住保安的喉嚨。
“求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會說!”
那人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眼球馬上就要蹦出來,腿腳已然癱軟。
“啪啪——”
“好身手!”
王允顯然沒料到我會出現在控製室門口,慌亂中將保安扔下。
那保安看樣子沒死,隻是重度昏迷。
“你還沒死?!”王允一哼,手上沒鬆懈,拉了電閘。
在應急燈下。
他那隻幹癟的手卡在我喉嚨上。
如果說是半年前,別說他突然多出來一隻手,就算是他雙眼放光我都會下尿褲子,而現在,完全沒感覺。
“殺了我也不難,輕輕一捏就成。但王允我告訴你,就算你拉閘和你樓下的傀儡王總一起殺了全場的賓客,都阻止不了乘厘和王驪成親!”
他聲音變了,變得像隻事情敗露後的逃犯一樣慌亂猙獰,問我為什麼知道他會行動的廢話。
“你喜歡乘厘,怎麼會讓乘厘和你瞧不起的這張皮囊的妹妹結婚?”
他掐的更厲害。
我傷了“她”的自尊。
一個女鬼為了心上人,千方百計入了別人的皮囊,現在,那個男人嬌娘伴侶一個個的換,唯獨不肯允她。世間還有什麼事兒,比這個更丟人的。
“殺了我,你更拆散不了王驪和乘厘,現在隻有我江疑能幫你!”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鬆了手。
我演技上身,裝作一副同樣被拋棄的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他說到,“本以為你千方百計的想弄死我,是因為嫉妒乘厘喜歡我,沒想到那家夥看我中屍毒之後,竟然找了別的女人,果真,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過幸虧,我身邊有了別的男人,但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