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局麼,我們這裏還有個在逃犯,對,我沒開玩笑也沒惡意報警,我願用腦袋來擔保!”
是徐姐把我手機搶下來,拚命勸我冷靜一下。
“我真後悔沒在地下室殺了你這個畜生,張春梅不是什麼好東西,作為她的乘龍快婿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了?”我胡亂摸了一把剪刀,架在乘厘脖子上,“快說!你那個嬌俏佳人王驪藏哪兒了?!”
“江疑你放下剪刀冷靜一下,我像你解釋好不好!!”徐姐試圖搶下剪刀。
乘厘眼裏那種複雜難受的表情,讓我不知所措,但橫了心,我一定要對得起死去的英靈,我一定要把他弄監獄裏去。
徐姐在跟我搶奪剪刀的過程中。我的怒火一再壓製,情急之下,一撩胳膊。
刀鋒蹭著乘厘的臉劃過。
一道血珠,緩緩滾下。
“你這是幹什麼啊江疑,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我被徐姐大吼一聲,下了咒。
除了腦袋瓜子清醒,不能說不能動。
我被抗到沙發上,像個安靜的瘋子,齜牙咧嘴,卻一動不動。
徐姐帶著內疚緩緩解釋,打我消失那小半年之後,乘厘覺察出哪裏不對勁兒。所以這才和王允身體裏的女鬼拚命。
好在女鬼並不忍真的傷他,他趁機從女鬼那裏奪了些法力出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在荒山相遇,他能徒手破了徐姐隱身陣法的原因。
“不但如此,我和乘厘為了掩人耳目,裝作反目成仇。乘厘順利的取得了王驪的信任,就是為了從王驪下手,徹查張春梅的陰謀。”徐姐表情很是愧疚,“江疑啊,我們在明,張春梅在暗,咱們明明知道張春梅每天都在草菅人命,卻無能為力,我們這也是出了下策才想出這個計謀。當初你消失又出現,我沒有告訴你中間的實情,是我徐麗不對,我不是人,但你要體諒乘厘,他真是為了你,豁出去了!”
我除了眨巴眼睛,根本無法表達思想。
“後來乘厘去了荒山,荒山的藍皮們知道乘厘肯真心幫他們,他們跪下來求乘厘,隻要讓陳意活著,怎麼著都成,他們一定配合乘厘演戲。”
徐姐哭了,繼續哽咽往下說,“乘厘哪肯,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老幼皆有。但有什麼辦法,張春梅想方設法要滅掉藍皮一族想必陳意也清楚的很。就算乘厘那天不出現,不派人殺了藍皮一族取得張春梅信任,張春梅也不會留他們一個活口的!!”
怪不得,陳意帶我們通往荒山的道路,卻成了通往老墳的方向。
這一路,都是乘厘在引導我,讓我越來越接近自己的出生和命格之謎。
“包括進實驗室,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當時在荒山的戰鬥中,張春梅派出的都是個頂個的打手,他們中有幾個就是術士,他們不肯出手,就是在提張春梅觀察考驗乘厘。若我不被捉,跟你們一起走了,那乘厘放水也太明顯了。江疑啊,你要知道,張春梅不傻,猴精猴精的,她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乘厘壞了自己的大事兒?所以,她想看到什麼,我和乘厘就讓她看到什麼!!”
那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乘厘確實救了你。這也是他在這個縝密計劃中唯一露出破綻的地方。你知道實驗室裏,監控遍布。我又中了藥毒,差點兒殺死你的關頭,是乘厘,豁出一切,救出你和陳意。”
救我?明明就是把我囚禁在張春梅的別墅裏,那可是張春梅的家啊,一般人難能進得去,而且管家對他都是畢恭畢敬,早就把他當成王家的女婿看待了!
徐姐不虧是術士,能看清我的想法,歎口氣。
“房子是張春梅的不假,當時張春梅忙著把更多的人造成生化武器,那一周,她忙著禍害人根本顧不上去捉乘厘。乘厘借助張春梅女婿的身份,去了那棟別墅,陰差陽錯,引導你,發現地下室之謎,也就是你的出生命格之謎。”
“那王驪呢?”我楞了一下,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王驪和張春梅在一個監獄裏,運氣好的話,還能住隔壁!”
乘厘說這話時,嗓音有些嘶啞。
可能是我的錯覺。有種叫做委屈的東西,正鋪天蓋地的向我砸過來。
誰在委屈,徐姐?不是。
那就是乘厘了。
我正為自己冤枉乘厘感到羞愧的時候,等滅了。
徐姐大吼了聲“大家小心”。
乘厘的聲音在黑暗中沒有禁忌,聲音無比委屈,他說:“江疑,我困了。”
我心裏五味雜陳,他總是有種能量,把人帶到一種特定的情境中來,就像現在,讓我感覺到這些時日的打打殺殺並不存在,他還是那個高冷中帶著逗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