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這眼睛也沒花,也沒壞,我就是看見她站在那屍體前麵兒,手裏還拎著一棍子,人咋死的?這不明擺著吊死的呢嘛。”
那個尖叫的女人,特抗拒警察調查,背對著身子朝我,她說她懂我這行的規矩,但凡讓我看見臉。我那同夥就會弄死她。
“我特麼還真想上去撕了丫的臭嘴,丫腦子進屎了還是糊餃子餡兒了,特麼拎一棍子能吊死人麼!再者說,這棍子是老娘我的!”
警察瞪徐姐一眼,示意她安靜,別幹預調查。
季征企圖用強的,製止警察把我帶走。
“監控我們看了,嫌疑人嘛,那個提供證據的一塊了帶走,也不是真對你,監控裏確實,接近於死者死亡的時間段裏,就你一人出現在現場!”
徐姐蹦了起來,“就她一人,我呸!不是還有那咬人的小蹄子麼?她是後腳就到的,誰特麼知道這是不是她串通別人做好的陷阱,就等著江疑往裏鑽,還特麼證人,我看是特麼的害人才對!”
警察都沒攔住徐姐,徐姐跟人掐了起來,那證人的黑長直被徐姐薅掉一縷,那女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非要找律師,告我們。
“有錢先特麼改善你丫的生活環境,住這種破舊老小區,還找律師,我看你特麼找紅師都不管用!”
我給徐姐使了幾個眼色,徐姐看見我立馬就安靜下來,眼眶子紅了。
“江疑啊,別怕啊,千萬別屈打成招,我特麼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救你出來,江疑啊!”
徐姐哭的稀裏嘩啦,看的我心裏也不好受。
調查反複進行了二十幾個小時,如果警察再找不到我犯罪證據的話,隻能在三個小時之內放我出去。
徐姐找的律師已經進來跟我談過,他說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眼看到的,還有那些被預謀好了的非人事件。
我反複想著律師我說的那個紅衣嫁娘的故事。
這件事兒,徐姐也說過,在客廳裏故意說的很大聲。當時,乘厘在午夜左右跟蘇染走了之後,徐姐為了給乘厘開脫,刻意大聲說了附近有家人家的新娘,娶過來當天就死了。
穿著秀禾服,繡花鞋,吊死!
跟死的那個女人的歲數差不多。
還有我夢中。那個吊白眼的女鬼,和她們簡直太像,我都甚至懷疑那是鬼夢,還是我當時魂遊,經曆了那個女人的生死時刻。
腦袋要炸裂的那一刻,突然鑽出來一個形象。
當時所有人都在樓道看熱鬧,王允發著瘋,丟人現眼。我和徐姐就在鬧哄哄的人群中,進入另外一個世界,漆黑一片,突然出現的紅衣女鬼,眼嘴生蛆,要把我生生掐死。
那種浸入骨子的疼痛,現在想想,都後怕。
她是女鬼——閻王!
這是我能聯係起來的所有紅衣女鬼的畫麵。
律師也說過。雖然法律不講靈異,隻講證據,但我單單是第一個發現吊死女人,她身上也沒檢驗出我半絲指紋,我也沒任何動機殺人。
就憑警察,也不能對我提起訴訟。
“靈異的事,能救你,可也能害你!”
熟悉的聲音,加上那種欠揍的臉。
果不其然,在警局裏穿著高跟鞋,大搖大擺扭動著身體的,除了她蘇染,還有什麼人。
“不好意思,在關押期間,為了我不串供,不於陌生人會麵!”
她倒沒生氣,自顧自坐在我麵前,冷冷看著我。
我能感受到,她身體裏散出來的寒氣,雖然我明眼就能看出她不是鬼,但她的眼睛深不見底,我再繼續看下去,就會陷下。
“現在警察正在反複看那段監控,你知道監控這玩意兒嘛。是可以剪切的,靈異方麵能大家知道你沒直接殺那個小姑娘,也能讓你在死人那一刻,準時出現在監控鏡頭前!”
我明白她這個意思,就是她用了非人的手段,把我“弄進”監控範圍內,偽造出我殺人的那一幕唄。
我笑笑,指指四周,“那請您也甭忘了,這一圈兒的警察,在玻璃後麵,監聽我們的對話!”
她撚起胸前兜裏辦露出的幹擾器。
嗬,是多有反偵察經驗啊!看來平常虧心事兒沒少做啊。
“你進來不是單純來看我的吧,有事兒就說吧,甭拐彎抹角的了!”
她冷冷一笑,從包裏掏出一疊照片兒,甩到桌兒上。
單看前幾張,我就知道她來表達個什麼意思。
顯擺唄。
照片兒上,每一張都是乘厘睡著,安靜乖巧的模樣,反倒是她躺在乘厘臂彎裏,穿著各種不太雅的睡衣,做出迷人的動作。
這種親昵的程度,任誰想,都會往“關燈拉簾兒”的後續畫麵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