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巷二十號,就是那些八卦婆口中所說的活神仙的“道場!”
我是被徐姐硬拉著來的,她斜眼看我問我想不想知道乘厘的近況,我口是心非也瞞不過兩條腿兒,屁顛屁顛兒的就跟著來了。
從外麵看這個所謂的“道行”跟普通住宅沒啥區別,就是門口掛著兩個大燈籠上麵寫著“黃”字。
黃,應該就是這家人的姓氏了。
徐姐敲了很長時間的門,直到堂屋裏傳來一聲悶悶的“進來吧!”
我和徐姐才小心翼翼走進去。
堂屋確實設了道場。
徐姐很是尊敬的對著那尊神像拜了拜,一臉的虔誠和敬畏。
但看到盤腿兒坐著的年輕女孩兒,徐姐笑了。
來之前徐姐就說帶我來解解悶子,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說什麼帶我們來算卦,徐姐自己的本領放著不用來找別人?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在她守護的那一畝三分地上撒野。
來給這個所謂道長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什麼叫一山不容二虎。
“緣主所求為何啊!”
徐姐攤開手,“師傅您給我算一下感情吧!”
那道長問了八字之後,結合徐姐的手相和麵相,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是童子命!這輩子姻緣自然不少,但沒有一段能真正開花結果!”
說完回頭拜了一下神像,表情十分神秘,“緣主,現在本道場能幫緣主化解童子命。”
徐姐冷言。“要多少錢?”
那道長麵色平和,“緣主隨緣就好!”
意思就是您看著給。
我扯徐姐的衣角,示意她走吧。徐姐表情不善,看來這場硬碰硬要繼續下去。
“那你給她看看,就看感情,錢待會兒一塊結!”
我的生辰八字也被要走了,那道長看的我渾身不自在,我總覺得她的身體裏藏著另一個巨大的靈魂,正在貪婪的吞噬我的陽氣,反正最後我哆嗦了。
她給了我一個結論。
她說我前世孽緣不成,這輩子再續前緣,還說我占用了別人的身體,我本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徐姐馬上就要爆炸,“呸”字兒差點兒吐出來,被我扯住。
“她占用了別人的身體?”徐姐冷笑。
那道長皺眉點頭,然後問我要不要化解。
我剛想說不要,徐姐搶了先,“要,當然要,都占了別人的身體,那自然是要還給別人,你現在就做法,我看看待會兒會不會大變活人!”
那道長也感覺出徐姐來者不善,語氣也生硬起來,“這是道場不是馬戲團,隻能化解,不能大變活人!”
徐姐把我拉到身後,火氣也衝上來,“道場?嗬,你這麼說真不怕上麵的神像笑掉大牙?老娘童子命,我去你大爺的童子命!”
我沒攔住徐姐。
徐姐把人家的道場給砸了,然後畢恭畢敬的衝著神像拜了拜,拎著我走了。
一路上,我想起徐姐砸東西那幕就心慌。
這沒了季征,徐姐簡直更年期提前。
“這種女人真是,關公麵前耍大刀,我今兒是給她麵子,要是按照我往日的脾氣,老子打死他丫的!”
“這女人胡說八道的話你甭信,至於那群八卦婆說她能入地獄劃生死簿,我真嗬嗬了,她要是能鑽地三尺,我徐麗跟他姓!”
我們回家看到小東趴在書桌上安靜的寫作業,心裏的火也就平靜下來。
但,沒想到,第二天,我和徐姐同時收到錄用通知。
我倆同時被錄用,成了一家小公司的市場專員。
工作地點離住的地方遠,中午是絕對回不來,於是就給小東報了小飯桌,放學之後就去小飯桌吃飯學習,等我倆下班,再接他回家。
那家公司對業務要求特別嚴格,前三個月我倆隻是實習期,工資少,幹活多,要是拿不到一定量的訂單,我倆就完了。
和我搭檔的是一個長得無比清秀的小女生,是一所普普通通學校畢業的金融係學生。但人活潑可愛,大家都跟她合得來。
基本上每天我盯著大太陽拚命往各家合作公司跑,聯係業務,她跟在我後麵,一直誇那些業務員,哄得她們特開心。
頭一天,單子談的還算是順利,合作公司讓第二天來取訂單,因為頭天老板不在沒法簽字,他們也不敢獨斷。
第二天,我去取訂單回公司交差,合作公司的人愣了,“昨天跟你來那個很可愛的小女生,好像叫薑雪還是什麼,說你讓她來取訂單,單子已經取走了!”
取走了?還特麼是我讓她取的。
但為了保持合作公司對我們公司的印象,我沒發作,拍拍腦袋說自己最近工作太忙了,竟然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