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乘厘在的現實世界裏,脫離他的保護氛圍後,我還是出事兒了!
據經理和薑雪的事情過去一個月後。那場丟人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薑雪也低調多了,一個人默默吃飯,默默下班回家。
再也不拿她是個農村丫頭當擋箭牌和嬌嗲的資本。
公司要開年會的前一天,我作為外勤人員,被采購科借去用兩天。
當時雖然徐姐表現出強烈不滿,好歹我也是外勤這邊兒的組長,到那邊兒當牛做馬。
不過礙於之前薑雪也別采購科借去出力,我也不好說什麼,不能隻讓自己的組員去采購科當牛做馬,我這個小組長特權專用無動於衷吧!
采購科長給我車的時候為難半天,也叮囑了半天,他說,最近車都開出去買東西了。現在公司裏就大領導的車閑著。大領導知道最近年會采購這邊兒忙,特意囑咐,要是用車的話,就直接拿去。還把車鑰匙給了采購科長。
“江疑啊,要是變道什麼的,千萬要注意點兒啊,最好別超車,超車別剮蹭了啊!”
我伸手去拿要是,科長死死握住不肯放。
我苦笑看著他,他囑咐了一個小時,事無巨細,還說前天,薑雪開大領導車出去,回來車門兒上就添了一道白痕。
“幸虧用吐沫擦了兩下掉了,萬一真是劃的痕跡,你說我,怎麼跟領導交代啊!”
在采購科長的叨嘮聲中,我踩了油門兒。
他的臉,從我麵前消失。
我要去的地方叫民生巷,那裏有個商業街,還有很多國貨店兒買一些早些年懷舊複古的東西,比如說搪瓷缸子,軍用水壺,軍綠色挎包、勞保鞋等等。
把車停在一個小巷子口,隨著定位七拐八拐打聽到這個國營店。
按照清單上東西,買了滿滿兩大包。
雖然都說采購不是人幹的活,累又不討好,但到了哪山就唱哪兒的山歌,我扛著一個袋子,拎著一袋子。
憑著記憶,去找停車的路。
停車的小巷子,是科長吩咐的,他說那個巷子寬,就算有人過車,也不會劃了大領導的車。
但。悲催的是,我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這些房子都是青磚灰瓦,就連腳下踩的青石磚都一模一樣。根本沒辦法辨識。
但直覺告訴我,車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畢竟拿著這麼多東西,就算是離我不遠,我也沒法一個個胡同的找車。
情急之下,抖了點兒小聰明。
打開車鑰匙,車響了一下。
我大體能確定是朝東的方位,但還是不太確定。
但怕車門兒就這麼開車,萬一有人偷了大領導放在車裏的東西,就完了,於是又鎖了車。
這下終於能確定,車就是東南方向那個小巷子口。
好不容易提著東西,趕到那個地點。
車內的情形讓我懵了!
駕駛座上有個男的,滿臉是血,頭上一個大窟窿汩汩往外冒著血,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身體僵硬。
探了探鼻息,人已經死了。
死亡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四個小時,沒有長屍斑。
在警局我見到徐姐的時候,腿才真的軟了。
徐姐安慰我說,我采購的東西已經送回公司了,至於這裏讓我不要著急。
“乘厘現在不能來看你,他讓我好好叮囑你放心,他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清白的!”
我苦笑著看警察跟徐姐說失態的嚴重性。
我開的那輛車因為沒有三百六十度行車記錄儀,隻是普通記錄儀,隻能看見車前和車後的情況,所以在記錄儀裏,沒法看出那個死人是怎麼到我車上的。
我提供的證詞太沒有說服力,包括我兩次開關車鑰匙,也隻隔著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算是有人想要栽贓,誰能在短短的一分鍾。把這麼高大壯碩的屍體,弄到車裏來呢。
“說不定是早就算計埋伏好的呢?”徐姐很嚴肅的跟她在警局的老熟人商量。
那老警察點點頭,“我們也不排除這種推想,畢竟我們在車裏發現,這輛車的行車記錄儀在三天之前,還是三百六十度全景記錄儀,怎麼今兒,突然換成了普通版,這中間????”
老警察不好往下說下去,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有真憑實據,他也不確定,這中間究竟是,有什麼紕漏。
我作為有最大嫌疑的嫌疑人,被關押了。
警察還要去調查包括我的出身背景,包括我和死者的關係以及有過的接觸,還有,我在公司的風評如何。
徐姐走後,乘厘來了。
我們倆見麵,我笑著看著他。
他沒說話,冷著一張臉就這麼看著我。
最後終於繃不住,語氣裏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你出事兒,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第一個通知的人不是我?要不是乘祭,我都不知道你被押到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