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被乘厘給打傷了,捂著肩膀,恨恨的看著乘厘。
乘厘想要把季征給收走。
卻別徐姐突然一把沙子迷住眼睛。
必要的時候,一個沒有技術含量的動作,都會要了人的命,這話不假。
“別出去,現在徐姐已經變了,千萬不要!”小東悄悄拉著我袖子,他示意我。我們就老實待著,等著這場戰爭結束。
其實我的心,說不上怎麼著來,本來是想一心一意讓徐姐複活,但看這個架勢,徐姐不出去禍害活人我就謝天謝地了,更甭說讓她活過來,退一萬步講,就算徐姐活過來,肯定心性也變了,畢竟她的魂魄黑化了。
想想,一個氣勢洶洶的徐姐活在人間,變得跟其他巫師一樣,幫助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為禍人間,我就猶豫了。
季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嘴裏噴出血。
剛才陳識打的那一下,深到季征的魂魄裏,差點兒把他元神打散。
“別管我了,你快走吧!!”
季征努力笑著推徐姐一把,徐姐死死握住季征的手,搖搖頭,“咱們一塊兒走!”
季征咳嗽兩下,噴出鮮血,急劇呼吸兩下,“我不行了。你走吧!”
徐姐忍著眼淚,死活非要把季征給扶起來,“不行,要麼就一起走,要麼我和你一起死在這個狗屁閻王手裏!”
季征滿手是血,艱難舉起,摸了摸徐姐臉蛋,“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從前喜歡是生人的你,現在喜歡變成鬼的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不管天地多容不下你,我也喜歡你!”
徐姐忍著哭,聽著季征一句句類似於告別的表白,實在受不了,厲聲嗬斥,“你特麼的別說了成麼!”
季征挨了罵,依舊樂嗬嗬的表情。
徐姐就這麼一直抱著季征。
乘厘以默哀的表情和站在,站在季征不遠處。
季征在徐姐的哭嚎聲中,變成白色粉末,隨風飄走。
最後一縷季征的靈魂飄走後,徐姐徹底癲狂,雙目赤紅瞪著乘厘,“好,季征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親手把他打死!好,乘厘!我也讓你嚐嚐失去最愛人的滋味兒!!”
一道白光打向乘厘,被乘厘飛身躲過。
這隻是聲東擊西。
我和小東的結界,被徐姐給生劈開了。
我倆被她掐住,從乘厘眼前消失。
徐姐的手很涼,涼到從脖頸到整個骨髓都嗖嗖生風。
就像,冬天,被扔到冰上的感覺,我整個人都快凍暈了過去。
周圍一片漆黑,我知道她一定在用法術帶我們離開這裏,也許我們在地遁,也許我們在她的法術中飛行。
但。我要做的是,帶著小東,從徐姐手裏逃出去。
我不確定,徐姐會不會傷害我倆,但我敢肯定,徐姐,已經完全變了心性,季征的死對她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徐姐,你還記得咱們一起去對付那個叫劉離的女鬼麼,當時你經常跟我說邪不勝正,你說你要保護世人一輩子,即使你沒有一輩子的壽命。你活多久,就要保護大家多久。”
“還有,咱們一起在地下室裏把小東救出來,當時你裝作對小孩子不屑,但其實,你私下裏眼圈都紅了。你覺得小東可憐,有那樣的奶奶和不著調的爸媽。你為了小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主動要出去工作。”
“在外麵工作,你也護著我,別說說我點兒什麼不好聽的話,你直接能上去撕他們。所以仗著你對我的保護,我在公司過的特別幸福,橫行霸道。”
徐姐完全沒有反應。
小東的手死死勾住我手指,他的手也冰涼,看來,不隻是我一個人要被凍暈,連小東這種不死之身都感覺不舒服。
大約過了這麼三五分鍾。
我倆被扔到地上。
膝蓋,頭,手掌都被磕的腫了一大截。
借著一點兒光亮,我看到小東趴在地上,捂著屁股哎呦哎呦的叫。
之後小東坐在地上,揉揉腦袋,一臉憤世嫉俗,“徐姐怎麼能這樣呢,把咱們當擋箭牌。當時要不是乘厘收手快的話,咱倆早就完蛋了!”
其實,我也看到了,徐姐情急之下,把我倆拿來抵擋乘厘的招式。
我和乘厘對上眼神,我當時還恍惚了一下,心想就算是乘厘攻擊了我,我也沒怨言,畢竟,是我堅持讓徐姐還陽,還幫助季征一起拖延乘厘,甚至還跑去偷乘厘的生死簿。
“你怎麼了,捂臉幹什麼,是不是臉被打破相了?”小東非要扒開我臉一探究竟。
我是欲哭無淚,這下子,真的沒臉再見乘厘了。
徐姐差不多消失了一個小時,再回來時,把很多野果子扔到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