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中午,老太太托人捎信來說,燕子二叔的腿斷了,她得在山上照顧二叔,所以這幾天,讓我們幫忙照顧燕子。
“活該,壞事兒做多了,腿保準斷!”燕子恨恨不平。
我看乘厘,乘厘隻是很神秘的笑著。
莫非生死冊上記錄了燕子二叔要斷腿的事兒。應該不是吧。
“燕子啊,燕子,我給你送點兒吃的!”
鄰居老奶奶推門看見我們,愣了一下,把食物藏在身後,然後小聲招呼燕子過去,讓她趕快悄悄的吃了。
“那幾個人在你們家還不走啊,這是幹嘛的啊!”
“他們啊,就是來咱們山裏玩兒,順便用照相機記錄大自然的人,都是好人,您放心。”
說著,老奶奶的眼淚出來了,捏著燕子的胳膊,“你這麼瘦得多吃點兒。你奶奶在家我不敢過來,聽說你二叔摔斷了腿,她去伺候去了,我趕緊過來,給你點吃的。”
燕子含著眼淚,把老人家送來的那點兒麵包,狼吞虎咽吃下去。
感動的廢話沒多說,燕子扶著老奶奶回去了。
“摔斷了腿兒,在哪兒斷的?”
乘厘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笑著說,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燕子回來,滿臉振奮的跟我們說,村裏人都在議論她二叔斷腿的事兒。
“聽說是去我爸墳周圍晃悠,然後腳一滑,摔到旁邊大石頭上,腿就斷了!!”
燕子總算是心情好多了,她二叔斷腿,她高興。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高興的起來,明明,我隻想查明真相完成委托,但看燕子這小小年紀就一幅仇恨的麵孔,實在高興不起來。
“你爸爸的墳?”乘厘愣了一下,讓燕子帶我們去看看。
燕子爸爸的墳就在山後麵那一斜坡上,兩個墳包,一個是燕子媽媽的,另一個是她爸爸的。
“為什麼這裏隻有這兩座墳,沒埋到祖墳裏?”
按正了說,應該有祖墳才對。
燕子很抗拒看他爸爸的墳包,隱忍著怒氣看著離這兒不遠的地方,“當然有祖墳,但不給進!”
“不給進?”
這特麼的什麼天理啊,有不是死在異地,家裏死了男丁,是一定要入祖墳的。
“我奶奶和我二叔。說我爸爸是橫死的,進了祖墳,怕對祖先不好,對他孫子運勢不好。他們兩個人就悄悄的把我爸給埋在這裏了!”
乘厘無奈拍拍燕子肩膀,“沒事兒的孩子,這地方風水多好,背靠青山,麵衝水。說實話,就是找人來算風水,也不一定能找到這塊寶地。你爸爸這算是因禍得福了,以後肯定會保佑你,放心吧!”
燕子笑一笑,“那就好!”
我們回去的路上,遇碰到很多村民,其中一些人對燕子指指點點。
“看見了麼,就是這閨女打她奶奶,真是養她還養出罪來了,甭管怎麼樣,打老人那是要折壽的,死了下地獄,閻王要拿烙鐵燙的!”
“就是,人家她二叔憑什麼養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她自己爹死了,怨自己命不好就行了唄,還到處裝可憐,你說這閨女,真是狼心狗肺了!”
燕子咬緊嘴巴,收拾死死掐住裙角,那個委屈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乘厘笑著看周圍那些嚼舌根兒,特認真回道:“閻王沒空拿烙鐵燙燕子,但是,有功夫去捉壞人,像你們這樣暗地裏嚼舌根兒的,死了應該下拔舌地獄,磨牙地獄!”
那些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聽乘厘這麼一說,氣的假牙都快飛出來了。
“這誰家的狗放出來了沒人管,缺家教的玩意兒!!”
“一個大小夥子不走正道,天天在山路晃悠,呸!小燕這孩子就是你們這種人給教壞的!”
我一聽差點兒沒樂了,指著乘厘,“是我,這是我家的男人,他不缺家教,缺家教的應該是嚼舌根兒搬弄是非的人!”
我拉著乘厘和小燕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小燕也因為我們夠意思,跟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感動的淚汪汪的。
她坐在石板凳上,跟我們說起原本想隱藏在心裏的秘密。
“今年我在縣城學化妝的時候,我同事介紹一個算命的給我認識,他看我的手相之後,說我爸爸的墳因為在風水上說,特別奇怪,好像是個什麼關口,卡到六道輪回了。所以作為我爸的後代,我要遭報應的。”
乘厘愣了一下,緊接著恢複正常,笑笑拍了拍小燕的腦袋,“這麼聰明的腦袋,整天在想什麼。都新時代的人了,就不要信什麼道士說的,純粹是迷信!”
小燕半信半疑的點點頭,然後來了電話,跑去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接電話。
好像是比較親密朋友的電話,因為小燕跑出去的時候,臉那叫一個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