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二嬸狠狠的瞪著我們,要不是她忌憚乘厘的話,早就報警了。
乘厘在客廳繞了一圈,然後指著一把老式太師椅,“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燕子的二叔,就死在這張椅子上?”
二嬸撇嘴,扭頭,不看乘厘,拒絕回答。
“恐怕二叔死之前,你們在這裏給他找了個招魂儀式。招的魂魄,對坐這把椅子上的人痛恨無比,才會出來,對吧?”
燕子聽乘厘說完,眼睛紅了。
既然是二叔坐在椅子上,那個靈魂最討厭的是二叔,這麼說,招來的魂魄確實是她爸爸。
“你們到底要對我爸爸做什麼!”
燕子撲上去,扯著嬸子的衣領,任憑嬸子怎麼尖叫,撕扯,都不能把雙眼赤紅的燕子給扯走。
“你這個死丫頭,把手鬆開,鬆開,我特麼讓你把手鬆開聽見沒有。”
眼睜睜看著二嬸死死咬住燕子胳膊。
燕子臉都不皺,死死瞪著二嬸。掐著她脖子不鬆手。
小栓愣在原地,一直在哭。
我和乘厘把他們兩個分開。
“燕子,你冷靜一笑,這樣衝動肯定救不了你的小男友王東。”
燕子恨恨撒開手。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們做法事的,具體法事過程是怎麼樣的?”
“憑什麼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一夥子強盜。我要報警,要告你們!”
乘厘有點兒不耐煩,反過來倒過去,就這麼這兩句話,找警察,你敢麼?
“媽,你快點兒跟姐姐說吧,別再跟他們一起鬧了,我爸都沒了!”小栓哭的滿臉淚花,搖晃著他媽媽的手。
燕子二嬸一看見小栓哭成那個樣子,可能聯想到,可憐的小栓以後再也沒有爸爸了,抱著小栓也哭了。
娘倆哭成一團。
過了片刻,燕子嬸子腫著眼泡子說出一切。
“本來那天家裏挺太平的,我丈夫也沒多少活,想著讓他把菜地開出來。誰知道孩子她奶奶來了非讓家裏做個什麼法事,說是晚上夢見孩子他大伯了,說自己冤枉的慌,還說自己不該死,要跟我丈夫索命。本來我是不信,但我老公信啊,娘倆一商量就辦了這個儀式。”
後來在孩子的哭聲中,燕子二嬸平靜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燕子奶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法師,說是特別靈驗。
“他讓我們找來一把椅子,說是在某某方位,我們一看這不是村裏的垃圾場麼,於是就是這把椅子被搬了回來!”
“之後那個道士讓孩子爸爸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做法,讓燕子爸爸的靈魂回來。”
燕子二嬸捂住臉,顯然不願意往下繼續回想。
小栓體貼的給媽媽擦掉眼淚,輕聲安慰,“不害怕,有我在!”
“後來突然不知道是誰在外麵放了火鞭,聲音太響,嚇得孩子爸爸跌坐在地上,然後???然後那個鬼魂的=情緒就失控了,我眼看著那個椅子的腿斷了,尖利的岔口刺進孩子爸爸的肉裏!他就這麼死了???”
椅子腿兒刺進肉裏,然後人死了?
我記得之前看新聞的時候,有個人,剛進都插穿了胸膛,都沒事兒,照樣去醫院治療。
“你們有沒有耽誤治療的時間?”
燕子二嬸思考了片刻,“沒有,我們立刻想送他去醫院,就是老太太說看看還有沒有氣兒。結果一摸???一摸,人??嗚嗚~”
人就這麼死了。
還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或許是,也是命,就算是救護車來,到這山上,人恐怕也早沒了。
“那你們打算對王東怎麼辦?就是外麵那放火鞭的人!”
燕子語氣不好,二嬸倒是沒在意,但抬眼頭來表情有些凶狠。
“怎麼辦?這話說的輕巧,要不是他可能一切都順利結束了。就是因為他,讓我沒了丈夫,我孩子沒了爸爸,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我真看不下去了。
“咱先生你們自己做什麼道法,讓人死了,關不關王東的事兒先放在一邊兒。首先你們就不對,我記得燕子奶奶走的時候,找了個借口,說是她二叔腿摔斷了,需要照顧是吧。你看,報應來的太快了,做法事的時候,腿還真斷了。”
我還沒說完,差點兒被燕子二嬸白眼給翻死。
但,實話還是要說出來的,不然得憋死人。
“還有,你們為難一個王東,叫我說,別說讓王東血債血償,你就算讓他賠款,他興許也沒多少錢。他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興許現在這個點兒就被警察給放了!”
二嬸恨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