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死死閉著眼睛,但瓶子端的特別穩。
“這該死的瓶子,從咱們在虛境到現在,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不碎呢,真特麼的該死!”
這特麼的該死。
燕子恨不得把牙給咬碎。
血已經裝滿半個瓶子,我的臉色開始蒼白,燕子說什麼都按著我的胳膊,不允許我繼續把血擠出來。
“要是你因為失血過多死了,我估計就我這個水平,也難以走出這個山洞!”燕子吸一口冷氣,不由分說,把我的傷口紮起來。
“走吧,咱們速戰速決!”
燕子吸吸鼻子,裝作很瀟灑的模樣。
其實我看見她掉了眼淚。
對,我不能再枉死,這場戰鬥裏,我們這邊兒死的人越多,證明老道那邊兒的實力越強大。
再往前走,是一個特別深的洞,直直垂向地心方向,不知道有多深。
那石子扔下去測了測,很久沒聽到回音。
“看來,挺深的。”
燕子皺眉,無奈往旁邊兒瞥了一眼,雖然可視範圍不大,但一眼就看到,搭在石壁沿上,有一根繩子。
特別粗。
“有人下去過?”
燕子點頭。
跟我這麼長時間,她已經能根絕繩子的磨損和大約長度,算出這大概的深度,和下去過的人數。
“往回走,一無所獲。往前走,不知生死!”
燕子很嚴肅對我說了這話。
我很虛弱,但還要撐著,裝作看起來健康。
“既然來了,不成為白骨,也要成為崖底的枉死鬼,沒得選擇!”
把火把用一個很好的姿勢,綁在身上。
我第一個下去,燕子跟著我後麵,死死控製住繩索的方向。
“江姐,你慢點兒,要是有什麼情況喊我,我立馬去救你!”
“好!”
往下的感覺,怎麼說呢,總覺得,我在往地獄的方向爬。
未知的是恐懼的,我被這種恐懼支配著。
感覺有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我耳邊一直笑,笑得不能一直,但又一直隱忍的感覺。
“你死定了~”
“死、定了~”
咬牙切齒,帶著興奮和狂笑的語調。
我沒吭聲,怕嚇著正在我上麵爬的燕子。
“江姐,我老覺得,有東西在看著我!”
“燕子,集中注意力,不要動搖!”
“嗯,好!”
那個該死的聲音在我耳邊一直重複,怕是我不撒手掉進懸崖,他就會一直嘚吧嘚吧。
順帶著這孫子還在嚇唬燕子。
“江姐,我真的感覺到有人在m我屁股!”燕子帶著哭音,嚇得連帶著繩子一直顫抖。
“嗬,燕子,我估摸著這家夥,是想嚐嚐我江疑血的味道了,嘖嘖,但凡想嚐試的那些家夥,現在都被燒的禿了頭,毀了容。要是這家夥再碰你,我就一瓶子血灑上去,讓他嚐嚐化成水的滋味兒!”
這威脅的話,對那家夥還算有震撼力。
馬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差不多爬了一個多小時,我和燕子落在懸崖上一塊兒吐出來的巨大岩石上。
兩個人早就沒了力氣,癱軟靠在岩石上。
“江姐,我餓了!”
“我也是。關鍵這裏沒吃的!”
來的緊急,忘了我們這普通人類還是需要吃飯的。背包裏背滿了符咒,一塊兒幹糧都沒帶來。
“這時候要是王傳在的話,咱們就不會餓肚子了!”燕子無比思念那個時冷時熱的吸血鬼。
也是,他在的時候,我和燕子幾乎沒為吃飯發過愁。
“忍忍吧,咱們會出去的,到時候,我請你大吃一頓!”
燕子滿心歡喜點點頭。
其實我倆都把一件事情給自動拋除腦後。
有可能,我們沒法活著出去。
“實在餓得受不了,反正這裏也火,咱們把這兩個靈體給吃了吧。”
燕子死死瞪著我,竟然流了口水,“這東西能吃?”
那可不,雞肉味兒,嘎嘣脆。
“當然,早就聽乘厘說,有的人生在人世間,就是貪吃鬼。死了之後,還是嘴饞,就在地獄裏,把那些看起來很美味的鬼給架到火上烤了吃,還吃的滿足流油呢!”
燕子被我說的,真的咽了兩下口水,吸吸鼻子,滿臉期待的看著我的口袋。
口袋裏那兩個靈體應該被我倆這一番對話給嚇著了。翻滾了幾圈之後,開始屋裏哇啦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沒過幾秒鍾。突然掉下兩個大蘋果,就掉在我倆麵前。
表皮絲毫沒磕破。
就像黑暗中,有人把手色伸到你麵前,然後扔了個蘋果。
燕子不敢吃,我咬了一口,挺甜的。
“放心大膽的吃吧,這家夥估計不會輕易毒死咱們的,要是咱們死了,這口袋裏的兩個家夥,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