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盡力給這孩子找了能果腹的東西，加上烤火驅寒，孩子的顏色逐漸紅潤起來，反正比剛才要好多了，也能張口說話。
畢竟是看到我們這些陌生人害怕。緊緊把自己縮成一個團。
“喂，我說小家夥，你經曆了什麼，趕緊跟我們說，我去幫你教訓裏麵那群家夥們！”小幼踢了孩子一腳。
早就說過，這小幼別看個頭不大，但力氣不小，他這麼一踢，孩子疼的皺眉咧嘴，眼淚都出來了。
“這什麼東西，這麼可怕！”
見慣了山裏的孩子，這一刻見到小幼，也平靜不下來了，眼睛越瞪越大。
我隻能樂嗬嗬的把小幼抱在懷裏，死死捂住他嘴，“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一直很可愛的小狗，可能你們在這裏沒見過，這是城裏的新品種！”
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聽懂我的意思，反正一知半解的點了頭。
“放心吧，我們都是好人，把你從那個廟裏救了出來，放心，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乘厘這句讓本來處於放鬆狀態的孩子，立馬精神緊繃起來，死死瞪著我和乘厘。
我手裏的小幼死死掙紮，我知道，乘厘的話抹去它的功勞，這家夥不樂意了。但又能怎樣，你要說一個怪物救了你丫頭。那孩子得嚇得尿褲子。
在夜晚裏沉寂了片刻，那孩子突然把臉埋在雙腿裏，哭了。
三四歲的孩子，一般都記事兒了，就算是不記事兒，也是問什麼答什麼的狀態。
“別哭了，沒關係，你不想說，我們不會逼你！”我說。
乘厘接上一句，“以後你跟著我們走，反正你爸媽不要你了，竟然忍心把你扔到那個桶裏麵燒掉！”
這孩子火一下子躥了上去，緊緊攥著拳頭，那股子倔強勁兒和小幼如出一轍。
“他們，他們都是壞人！！”說完哭的更厲害。
雖然殘忍了些，但是我們但凡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得往這孩子的痛處戳。
“你給叔叔說說，他們怎麼壞了，叔叔是警察可以幫你收拾他們！”
孩子抬起小臉，認真虔誠的看著乘厘，小心翼翼問，“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孩子慢慢平靜下來，哭過了，就口渴也餓了，隻能繼續吃點兒東西。
吃東西之後心情好了大半，跟我們敘述事情的經過。
“這座大山裏的孩子，像我一樣，隻要是女孩子，都逃不過被殺死的命運。我看過我姐姐，去年的時候，被我爸爸拉到一個小房子裏，在睡著的時候，被我爸爸用鐮刀割了脖子，之後姐姐流了很多血，就死了。”
我聽得後脊梁發冷。
“之後。他們把死了的姐姐，放在那個筐子裏的最下麵，上麵蓋了火紙和香燭，和另外一家人，一起那那個廟裏求神！”
孩子淚眼婆娑，問我，“阿姨，你說他們真忍心殺了我們麼？”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特想說孩子，阿姨實在不忍心看你受罪，但覺得說出來，既矯情又無濟於事，邊摟著她，跟著掉了兩滴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山裏的人都這麼做。”
乘厘把小幼塞到女孩兒手裏，女孩兒看見小幼還是很歡喜的，立馬止住眼淚。但小幼一臉的老大不情願，捂著鼻子，痛苦的看著我。
我攤攤手，沒辦法，這是你救來的孩子，隻能你負責哄了。
“這山裏麵的人，相信那個廟裏的神，說是特別靈驗，都去許願，但是許願的就得付出一些代價！”
付出代價？
“嗯，像山裏有孩子的人家，他們大多都舍不得把自己的兒子給那個神像獻祭，隻能拚命的生孩子，生到女孩兒就特別高興，殺了，去獻祭那個佛像！”
孩子拚命不去看那個燈火通明的廟，她害怕那裏再一次成為自己的歸宿。
其實看女孩兒穿的破爛的衣服，也能想象出，她在家裏是受了怎麼樣的折磨，吃不好休息不好，甚至還得幫家裏幹活，畢竟她的媽媽在家裏一個個的生孩子，她們這些女孩兒充當勞動力，之後被榨幹了價值，就送去廟裏獻祭。
“這個廟裏的神像真的靈？”
孩子看著乘厘，死死點頭，“靈的，我阿爸說靈。他說之前他去廟裏求，求了個男孩兒，果真第二年我阿媽就生了個弟弟。我阿爸就去還願，當然我有個姐姐被他弄死去還願了！”
一命換一命，這特麼叫靈驗，這種喪盡天良的玩意兒，真叫做神？
“除此之外，你還聽說過什麼關於廟裏這個神很靈驗的故事？”
孩子歪著頭，認真思考了半天，終於搜索出這麼兩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