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烏鴉撲棱著翅膀飛上來,俯衝下來。
凶悍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把我和小幼嚇傻。
“小幼,快跑!!”
躲在小屋裏,能用上的工具基本上都頂在門後。門板被叨的顫動。
小幼竟然很懂事兒的用頭死死抵住門板。
不管用,整棟屋子各個門板都在顫抖。
房子就像積木搭成的,隨時麵臨坍塌。
我隻剩下三章符咒,默默念了咒語,兩張貼在前後牆。另外一張,就懸浮在房子正中間。
果然,之前還火力凶猛的烏鴉,立馬變蔫了。
我和小幼都長長舒了口氣,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小幼,你呆在這裏,千萬別出去,知道麼?”
一頭鹿,竟然正兒八經的衝我點點頭,目送我出去。
打開一條門縫,確定外麵的烏鴉都沒了,再跨出一步,探探路。
也是平安無事。
真個人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除了陰濕的環境,周圍靜的好像進了死人墓一般。
灰蒙蒙的空氣,那顆本來就不甚明亮的太陽,被霧氣遮擋的更加陰暗。
一陣曲風怪異的笛聲響起,刺耳,帶著絲絲纏繞的氣味兒,怎麼聽,怎麼別扭。
不多久,一個穿著青紫杉,腳踩白靴的男人吹著笛子走上來。
明明有的地方陡的很,他卻很輕易的就走上來。
而且,看他器宇不凡,隻是那吊梢眼角看起來心性不善。
“乘厘呢?”
我認識你誰啊,上來問我乘厘。
“你誰?”
他放下笛子,似乎很懊惱別人不認識他,“你不知道我是誰?”
說完冷笑一聲,“也是,當年你從天宮被逐出去的記憶都忘了,也好。若是你記得是我親手把你打的灰飛煙滅的話,你不應該是這樣表情了。”
我學著他那個不屑的微笑,笑了一下,“也是。看著這麼不順眼,果然是天上的神仙。我說好端端的山清水秀的地方,怎麼就設置了結界呢,原本以為是防野狗野狼的,沒想到,原來是防你們這所謂的神仙的!!”
我把神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看他滿臉菜色恨不得顧不上體麵衝上來掐我的架勢,心裏直爽。
“說話這麼難聽。果然,就算是經過多少劫難,投胎多少次,身上的劣性是洗不掉的!!”
他似乎覺得過了嘴癮特舒服,得意一笑。
我也一笑,“彼此彼此!我一般對嘴損的人,向來不善!!”
“你???”
他抓笛子那雙手,攥的特緊,骨節都發了白。
“你若是來捉我的,悉聽尊便,反正現在我也沒了法術,僅剩的三張符咒被你這群烏鴉給浪費掉了。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你們這些天生自然是心得頗高。來吧~”
我閉著眼睛,把手腕遞上去。
等了片刻,沒有被束縛住。
但是身體卻不能動了。
“我對你等刁民沒什麼可說的,你要是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隻好把你給定住,直到你說出乘厘的下落為止!!”
他繞著我轉了兩圈兒。
小幼哐當一聲撞開木門,怒視著他,低著頭揚著鹿角衝過來。
他愣神一下,沒想到一隻半大的鹿竟然敢撞他。
“小幼~”
小幼被踢飛了。
掙紮了幾下,跌跌撞撞站起來,跑過來,繼續撞。
“你是瘋了?”
小幼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撞了過去。
這次被踢的更狠。
“嗬,真不愧是天生,當年飛升的時候,沒少在心裏在嘴上說著什麼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眾生平等才修仙的。現在反正仙也當上了,法術也使上了。當年那些豪言壯語,就跟褲子裏的大腿一樣,沒準長時間不洗就長了泥了。自然拚命遮羞。甚至裝作沒那回事兒對吧!有本事你把它給踢死。正好,讓它的冤魂去天帝那裏告個狀。讓天帝看看,你這能耐又增了幾分,沒準還能再升你個一官半職!”
“你休得胡言!!”
“那你休得對我的鹿動手!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變成怨鬼厲鬼,怨氣衝天,跑上天庭,讓天帝治你得罪!”
“你????怎的有你這樣潑皮無賴的女人!!”
我冷眼看著那天神,“我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我潑皮無賴對你們這些更潑皮無賴的人有什麼辦法,你們說過的哪句話承諾了,你們說過不殺乘厘,可結果呢,乘厘現在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他皺眉,手裏那根烏笛閃著青光。
“他乘厘跟酒仙助紂為虐,禍害天庭,被打碎了肉身,是罪有應得!!現在天帝命我把逃竄的乘厘的魂魄帶回去!!”
他瞥我一眼,嘴巴輕輕撩起,“那就麻煩姑娘了,在抓到乘厘肉身之前,你要配合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