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悄笑的很瘮人,麵對一步步逼過去的瘋子,他笑著揮揮手,“有本事直接來,我就不信你敢打我!!”
瘋子楞了一下,可能自從他修邪術之後,對人的威懾力大,沒人敢質疑他的權威。
瘋子一掌打過去,思南要推開阿悄,阿悄卻巋然不動。
右手用力一揮。
剛才還平整的牆壁立馬被打碎。
那具還算新鮮的屍體橫陳在瘋子麵前。
瘋子急忙收回法術,這一急刹車,弄得自個兒差點兒朝後翻過去。
這樣急忙收回法力,對自身是個特別大的損害,但沒辦法,畢竟。阿悄用來當當鍵盤的是陳先生的屍體。
那就是那句在瘋子嘴裏說的,無法將皮囊和血肉融合在一起的屍體。
但就是這具屍體。是瘋子的最愛,甚至說,沒有這具屍體,就憑他現在半邊爛臉的模樣,恐怕得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中,成為第二個陳先生。
“這具皮囊因為你感興趣,所以才是你百般弄死陳先生的借口對吧!”
瘋子嘴唇發白,愣愣的看著那副皮囊,恨不得上去搶。
但阿悄抓到他這一弱點,死死護住陳先生屍體,“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不介意把他臉給弄花!!”
那種詭異的笑容下,讓人不得不相信,這種事兒,阿悄真能幹的出來。
“別。有什麼咱們好商量!”
阿悄冷冷一笑,“你退回到沙發上,老老實實坐著,交代。為什麼先要皮囊,為什麼要活這麼長時間,要我變成你這副鬼樣子的話,我早就找個繩上吊去了。”
瘋子跌跌撞撞的走到沙發前,一下子坐在,雙手打在腦袋上,那聲音真的很無助很淒涼。
“什麼都不為,我隻是想回家!”
想回家!
我和思南瞪大眼睛。
被人圈養了五十多年,然後在這五十年來,裝瘋賣傻,各種找邪術的書進行修煉。那些伺候他的管家和保姆。也可以稱為奸細。專門探查這瘋子的一舉一動,稟報給陳先生。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乘厘當初死活不肯同意別墅裏住進保姆和管家,隻是因為不想被監控,但即使這樣,我們的一舉一動,陳先生都知曉,完全瞞不住。
“所以你才學了邪術,主要是為了殺死陳先生,為了回家?”
瘋子抬頭,用一種你們愛信不信的表情說,“殺了他,用他的皮囊回到家鄉!”
“你自己的皮囊呢?”
一般來說,就算修了邪術,頂多皮囊上稍微受損,絕對不可能完全損壞,正常使用還是可以的,但他卻皮囊爛成這副德行,也是少見。
“因為修煉的太過走火入魔,難受的時候,我就死命的抓這個皮囊,臉都爛了。後來慢慢的,我就開始抓手抓身上。似乎上癮,哪兒有完整的皮膚都被我抓的不能看。這幅德行就算我回到家鄉他們也會把我當成怪物,就算是不傷害自己皮囊,也不能那副德行回去。”
“為何?”思南稍微皺了下眉頭。
瘋子冷冷的笑了,“這還用說麼。如果家裏的人丟了,親人肯定會來找。姓陳的知道這點兒,他派人跑到我家家鄉,跟我的親人說我在這裏被黑勢力給弄成瘋子。為了照顧同胞,他會幫我在這裏治病。我的親人都生性善良,他們哪兒能想到我會變成這副德行。然後這孫子特別陰險。將我的親人接來,讓他們看見我發瘋的模樣。”
後麵不用說也能猜出十之八九來。
肯定是,那些親人見他這副德行,就算是接回過去照顧,一是大家沒精力,二是,治療是個漫長砸錢的過程。
都是靠天吃飯的老實人,去哪兒弄這麼多錢給他治病。恰好這個陳先生仁心仁德,可以免費給他提供住所和治療費,所以大家都同意了。
五十年來,沒人再來看過他。
他為了回去,修煉,然後弄死陳先生。
“我有種感應,我父母死了!”他本來行屍走肉的身體是沒有感情流露的,沒想到,說到這句的時候,突然哭了。
父母死了,自己沒回去看一眼,自然希望哪天能回去,在他們墳前好好的磕個頭上柱香。
不知道是該可憐還是該恨,我們的感情很複雜,看著這家夥,明明恨的咬牙切齒,但看他哭的那個勁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即使這樣,你也不應該把陳先生殺掉,還把南幾他們給藏起來!”
忽然他抬頭,滿臉淚水,但表情無比真摯,“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南幾他們確實來過。但很快就走了。我沒藏他們。他們是好人我知道!”
那表情。真的就像揉進水裏,根本沒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