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懺悔，我要向我認識的所有神仙懺悔，我要向耶穌懺悔，我要向所有人都懺悔，我有罪，我有罪！”
突然瘋子站起來。
我看著思南，思南也知道，這一切不正常，但他攔著我，不讓我過去。
“我沒有瘋，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瘋。我從踏入這個國家的領土開始，你就在黑夜中暗暗的觀察我，我以為那隻是一隻貓。沒想到，卻是你姓陳的，你把我弄瘋，對你有什麼好處，我隻是個沒有神格的普通人，就連我修道，修的都是歪門邪道！！”瘋子拚命的掙紮。
但他的身體，慢慢的浮了起來，就像被人拎著脖子拎起來了。
“你就是罪人，甭管你用多冠冕堂皇的語言，你就是凶手，殺人凶手。你在這個國家，說是幫助同胞，我暗中做過調查，對你有用的，你全給圈養起來。別人不肯讓你圈養，你就用各種手段，把他們全都弄瘋弄傻，這樣，就算他們求救，別人也隻會以為是瘋話。對你沒用的人，你直接借用本地混混的手給殺了！你特麼的才是最狠毒的人。我們不需要你救贖，你特麼的不是耶穌，也不是神仙，你隻是個活得年數長了點兒的妖怪罷了。就算是今天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這幾個後生都是好樣兒的，他們身上那股子正氣。是讓你害怕的東西對吧，要不然你怎麼跟縮頭烏龜一樣不肯出來，有本事你出來！！”
瘋子的臉越來越紅，青筋暴出，要是時間再長一點兒，恐怕人就完了。
阿悄還是站在那副油畫前，看的出神，這邊兒如此的吵，他竟然還能如此入神，我真是搞不懂。
“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他的壽命盡了！”思南很抱歉的耷拉下睫毛。
其實沒有人比他更難受，在蜀山這麼多年，他一直秉承的是拯救眾生。平日裏看到一隻貓狗死，都會難過半天。更何況這麼個大活人。
縱使瘋子殺了幾個人，縱使他有天大的不是，那也應該是老天來懲罰他，而不是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陳先生。
這陳先生還讓瘋子這麼大聲的在我們麵前懺悔，那下一步··
我看到客廳裏掛的巨大的十字架。
倒吸一口涼氣。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審判我，我告訴你。別看你把十字架拉到家裏，別看你把耶穌放上來鎮宅，還用了八卦圖，真是好笑，甭管你用什麼，你還不是被我殺死了？我能殺死人，別人也照樣能。你不是神，別想再這一片兒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仗義的形象你就是好人了。我告訴你，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就注定，你這輩子，不糊有好報應，你會死，你的身體會腐爛，你會永遠永遠的被世人唾棄。”
被掐的時間長了，那護在瘋子身邊兒的黑霧也慢慢的散了。
思南慢慢扭過臉。
他不忍看，我卻幫他看完瘋子死亡的全過程。
“就像睡著了。做了個噩夢，想掙紮起來，卻怎麼都掙紮不起來。慢慢閉上眼，就去了！”
我不知道我這麼敘述，思南能不能想到瘋子死亡最後一刻。
但瘋子那殘缺不全的嘴角是往上勾著的。
他在笑，他在看著陳先生滅亡，他相信，所以他提前笑了。
“我發現了！”
阿悄手輕輕地在惡魔的眼睛上扣了一下，那惡魔原本怒睜的眼睛馬上閉了。那天使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
琉璃眼好看無法形容。
那幅畫慢慢的開了。
浮現在我們麵前是一個很大的夾層。
思南扯著我的胳膊，我們和阿悄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麵前的四具屍體，讓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瘋子呢？”阿悄的聲音很輕，唯恐驚擾了睡夢人。
“死了！”思南眼睛不敢看阿悄。
阿悄輕輕的吐了口氣，其實剛才的那一幕，他耳朵能聽到，但他不想放過這馬上就要破解開的密室。
他從兜裏掏出一把灰色粉末。勾起嘴角一笑，輕輕的揚了去，“就當我給他送行了，希望下輩子，不要投胎了，做個孤魂野鬼了無牽掛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好了。既然屍體找到了，趕快把他們轉移了！！”
思南的聲音很涼，不近人情，“晚了，他正在後麵看著我們！”
“誰？”說的我脊背發涼。
阿悄沒有回答，我想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四具屍體，其中有一個就是陳先生屍體，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他知道自己的屍體保存不了多少時間，可以把屍體放在乘厘他們旁邊兒，為了沾染點兒靈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放進的屍體，因為屍體總會碰觸到密室的邊緣，所以阿悄才能順利的找到藏屍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