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雖然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趕快睡吧,今天晚上要降溫了!”
思南把我裹的跟粽子一樣,然後笑著打量自己的傑作,“嗯,不錯,看樣子非常不錯!”
我無奈的看著他,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在墊子上,睡著了。
那一宿,我做了噩夢。
夢見乘厘不見了。我在整個別墅裏,焦急的找他,找不到他,反倒是看到一個陌生人。
那陌生人不肯露出自己的臉,隻是背對著我。
他對我說了很多話,我都忘了,隻模模糊糊記住一句。
“你竟然敢尿在我手上!”
那語氣特別幽怨。
待他轉過身兒來,我忽然發現,這不是別人,竟然是乘厘。
“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掙紮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是夢。
嚇得出了一鼻頭的汗,然後深吸一口氣,終於平靜下來。
跳上那個小小的飄窗,看外麵的天蒙蒙亮。
有飛鳥過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並且還笑了。
如果有路人看見我的話,一定覺得,我是個特別有文藝氣息的狗,不然怎麼能擺出那麼憂鬱的姿勢,坐在飄窗上。
突然,我發現窗戶好像沒關嚴實。
爪子搭在那條縫隙裏,果然感覺到強勁的小風撲到我爪子上。
扒開窗戶,跳走的時候,我還特意把窗戶給關上了。
現在,特別怕我身邊兒的人出什麼事兒,甭管誰,都不能有問題,尤其是思南他們,剛組建了新家庭不容易。
沒走兩步,感覺這地麵的溫度特別冷,凍得爪子直哆嗦。
但走著走著,聽見身後有聲音。
剛要回頭,整個人就騰空了。
現在的我,體格小,騰空的高度比較高,就像站在山頂的漢子一樣,拚命想回頭。
卻被人給捂住。
那人的手特別冷,但跟乘厘的手指冷的程度不同。
乘厘是手冷,心熱,但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手和心,同樣散發著淩寒的戾氣。
“你是誰,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雖然我知道甭管我問什麼,最後都會變成犬吠,但還是聲嘶力竭的想引起房子裏那些睡懶覺家夥們的警覺,萬一這是壞人呢。
“我就知道。你是江疑!!”
我愣住,不用回頭,這聲音我無比熟悉。
“你可以盡情的叫喚,你說什麼我都能聽懂。甭管你是大聲還是小聲,房間裏那些都在我的結界之內,他們聽不見你任何一聲叫!!”
明顯是得意陰險的聲音。
“你到底想幹嘛?我不是去找小三了麼?”
朱小沉默幾秒,聲音很嚴肅,“對。要找小三先要找你,沒有你帶路,我哪兒能找得到小三!!”
小三?讓我帶路?
你丫是腦袋被門給擠了,還是有問題了。反正我絕對不可能給你帶路,再者說,我也不知道小三在哪兒?
“我不知道。你如果想利用我作為狗的鼻子帶路的話,我勸你還不如找個警犬或者流浪狗,現在我的鼻子,跟人沒區別!”
他的眼神比冬天的冰雪更加寒冷,尤其是那聲冷哼,“別裝了,小三在哪兒,還得你協助我,如果你沒意見的話,這幾天就幫幫我吧!!”
我特麼的,我有意見啊,我不願意啊。
但我沒能掙紮過他,而且我回頭看房子裏那些家夥,果然他們被圈在結界裏。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
隨著我和朱小的遠去,結界也在慢慢的破碎。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朱小不說話,他把臉埋在衣領裏,好像很怕冷的架勢。
我張著嘴,灌進無數寒風,還是沒能吸引路人注意。
實在太早,除了那些清潔員工,基本上沒人上班。
“別白費勁兒了,如果你肯好好聽話的話,我保證這幾天你餓不著,如果你不聽話的話··”
這既是紅果果的威脅了。
我特麼的招誰惹誰了啊。
好像走了有五個街區,反正我被凍的流了鼻涕,兩隻爪子並不保暖,凍得根本沒了知覺。
“朱小,我知道你為找小三發愁,但你想想,咱倆之前關係還算不錯,不至於在我落難的時候這麼折磨我吧!”
朱小看我一眼,那決絕的眼神兒讓我明白,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
“那你為什麼!!”
他看看天空,無奈的歎口氣,“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但畢竟,現在形勢嚴峻,大家都像活下來。至於誰能活下來,看的不是什麼天意,是誰能適應這個世間的生存法則,就像現在這樣。我把你給逮住,如果你不能幫我找到小三的話,我保證,你最後都不能回到別墅,隻能跟這些流浪貓狗一樣,在天寒地凍裏,自生自滅!!”
看街邊那些流浪狗,我心裏一陣酸楚。他們住在破紙箱垃圾桶裏,吃人們剩餘的殘渣,這還算好,有的狗比較弱小,根本沒有吃剩飯剩菜的份兒,每天被那些大狗咬的渾身都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