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深處了想,淳於顯峰便愈加的肯定了自己心裏麵的想要扶持著淳於朗上位的心思了,麵上的神色也就愈發的堅定了。

當年他大哥的死是個意外,他心裏麵也偷偷的愧疚了這麼多年了,每每看到淳於辰的時候,心裏麵的那股子的愧疚之感便也就愈發的鑽心了,他想,或許隻有想方設法的把淳於朗推上了那個位子之後,他的心裏才會好受一些的吧。

淳於烈坐在淳於顯峰的對麵,盡管兩個人一站一坐的,可是淳於烈身上的氣勢卻是絲毫不輸給旁人的,畢竟他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一顆心,怕是早就已經鍛煉的刀槍不入了。

每一個上位者的心裏麵怕都是忌諱著那些不聽領導的下屬,淳於烈也是不例外的,他的這個二兒子是他看著長大的,脾性什麼的自然也是十分了解的,可是他卻偏偏沒有想到他的這個溫順的小兒子會在這種關頭上跟他唱起了反調。

手裏麵的拐棍狠狠的在地上敲了幾下,雖然地上鋪著一層地毯,聲音不是特別的大,卻還是讓淳於朗不由自主的顫了顫,無關害怕與否,隻是礙於了老爺子這麼多年來的積壓罷了。

淳於朗偷偷的緊了緊自己剛剛攥起來的拳頭,明明是剛剛修剪過的指甲,卻還是刺得他鑽心的疼。

生在淳於家是他想要擺脫卻終究還是擺脫不了的噩夢,在這個處處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家裏麵淳於朗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家庭的溫馨。

其實他和淳於辰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恩怨可言的,隻不過是他嫉妒他的吧。

是的,是嫉妒的。

兩個人明明都是淳於家的子孫,卻不過因為一個是長子家的,一個是旁支的,自小得到的待遇便就是天差地別的,他自認不輸給淳於辰的,唯一認輸的一處不過便是他投胎投得不好罷了。

可是就因為這樣,他更是拚了命的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讓淳於家的大家長,他的爺爺能夠知道他不止淳於辰一個孫子,還有一個樣樣不輸給淳於辰的孫子。

可是這麼多年了,他也足夠的努力了,卻始終都得不到絲毫的肯定,說實話,他也有些喪氣了,或許心裏麵也是猜測到了的,不管他再怎麼的努力,終究還是比不得淳於辰會投胎的,隻要動動嘴巴,就可以奪去一切的他喜歡的,包括他最愛的女孩兒。

或許說,淳於朗自己一個人卯足了勁兒的和淳於辰鬥了這麼多年,不過是一口氣罷了,在方詩晴出現在他的生命的那一刻,或是他隻是在為了守護住這個他最喜歡的女孩兒在奮鬥了吧。

淳於烈那一天說了很多話,可是淳於朗卻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的,隻是在那裏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呆呆的站著的,腦海裏麵還在不斷地回想著剛剛他的爺爺說的那句話。

”你的那點兒小心思別以為大家都是瞎子,不過是沒有點明了罷了,收起來吧,哪怕你真的有一天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一家之主,我也不會讓詩晴那丫頭嫁給你的,便是死了心吧。”

自小,他便沒有在家裏麵享受過的溫暖,這一會兒了卻又要被掠奪走了,他一直都以為在人前的時候他把自己對方詩晴的那些小心思都藏得足夠的好了,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大家一眼都看透了。

虧得他還一直都在沾沾自喜著,自喜著自己這愈發精湛起來的演技,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看在旁的人的眼裏麵不過都是些笑話罷了。

淳於朗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麵有些回不過心神了,淳於烈一行人也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偌大的大廳裏麵此時此刻也隻剩下淳於朗自己一個人了。

在樓梯的另一個拐角的位置呆呆的站著一個小屁孩,雖說他一直也都挺不待見他的這個叔叔的,可是看到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在他的印象裏麵,淳於朗一直都和他的芭比一樣厲害的,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太爺爺是一個更加的厲害的存在。

由於剛剛這麼一個小插曲,本來就因為方詩晴的原因心情不怎麼好的淳於朗更是愈發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了,同樣心情不怎麼明朗的還有剛剛蹲在地上的方詩晴。

淳於辰和童文雅兩個人則是剛剛活動了一下,現在兩個人都是身心無比舒暢的窩在了床上。

淳於辰從身後緊緊地擁著童文雅的後背,把自己的下巴墊在了童文雅的肩膀上麵,微微的閉著眼睛,享受著兩個人難得的安逸時刻。

這天本就一天天的熱了起來了,雖說屋子裏麵開著空調,可是因為這兩個人剛剛的那場運動,身上早就已經黏膩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