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麵。
她也不想因為她一個韓苗苗,而讓朱修哲成為秦恕怒氣下的犧牲品。
她已經決定,待周一去學校之後,找朱修哲仔細談談,她要告訴他,她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就連做朋友也不行。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過之後,一定會傷朱修哲的心,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再繼續用這種逃避的方式,每天像做賊一樣躲著朱修哲了。
她很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人生,如果死亡可以解決問題,她真的想就這麼一死了之。
夜已經慢慢深了下去。
躺在床上,順著窗子望著外麵滿天的星鬥,韓苗苗始終了無睡意。
這個時間,秦恕還沒有回來。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做賊一樣,每天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他的下落。
隻要他在家,她就會提起十二分精神,像刺蝟一樣展開毛刺,防止秦恕的惡意侵犯。
隻有親眼看著他離開家的那一刻,她才能暗自鬆一口氣。
可是他的離開,並不代表他的消失。
那個男人,隨時隨地都會像魔鬼一樣出現在她的世界裏,讓她防不勝防,無處可躲。
窗外突然傳來電子門開啟的聲音,有車子駛進,韓苗苗聽著那輪胎擦地麵的聲音,小臉嚇得頓時慘白。
她太熟悉這種聲音,那是隻有秦恕一人才能製造出來的聲音。
她不由自主的抓緊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小團,緊緊埋在被子裏。
隨著窗外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韓苗苗小心的屏著呼吸,想來想去,覺得這樣並不能給她帶來安全,又下了床,跑到房門口,將臥室的大門緊緊鎖住。
看了看四周,又將梳妝台前的那把大椅子搬了過來,緊緊擋在門口,這才算暫時放下心來。
赤裸的小腳踩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息,她小心上了床,直到外麵慢慢安靜下來,才鼓起勇氣躺向枕頭。
在黑暗中,她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確定自己安全了,這才疲憊的閉上雙眼,慢慢沉入了夢境之中。
韓苗苗睡得極不安穩,她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很黑暗的地方,那裏隻有朦朧的燈光。
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不清麵貌的男人,那男人慵懶的叉著雙腿,燈光隻照到了他的臉部以下。
韓苗苗很害怕,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她試著向後退,可是那人卻在這時起身,一步步的向自己這邊走來。
她在逃避,逃避著對方的麵孔,因為她心裏很清楚,當真相被揭開的時候,她將會被魔鬼所吞沒。
那人越走越近,昏暗的光線中,隱約露出他的臉。
當對方的五官越來越清晰的時候,韓苗苗嚇得大叫,拚了命的向後逃。
是秦恕!
他從後麵將她牢牢抓住,緊緊束在懷裏,她覺得他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這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韓苗苗掙紮著從夢境中醒來,黑暗之中,她聞到一股嗆人的酒氣。
而不知怎麼闖到她房間裏的秦恕,卻像極了一隻野獸,將她壓在身底下,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肌膚的每一寸。
對著空蕩蕩的天花板,韓苗苗放棄了掙紮。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她都逃不開他的束縛,嗆人的酒味在鼻間縈繞不停,她知道這秦恕一定是喝了很多酒。
清醒時的秦恕已經是蠻橫得十分不講理,醉酒後的秦恕,就更不用指望他會懂什麼是非黑白。
韓苗苗冷冷笑著。
任他濕熱唇在肌膚上一點一點的留下痕跡。
這個混蛋,明明已經醉成了這副模樣,居然還敢開車,老天為什麼不長長眼睛,讓他出車禍而死呢?
如果他死了,一切噩夢,就都會徹底結束了吧?
當韓苗苗不小心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惡毒。
就在這時,秦恕的大手在黑暗中探進她的睡衣裏麵,冰冷的手指害得她打了個冷顫。
秦恕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以為鎖了門,擋了椅子,我就進不來了麼?真是個小傻瓜,居然這麼天真。”
說完,他吃吃笑開,就像一個得懲的孩子。
韓苗苗被他可惡的樣子氣得瞪圓雙眼,仔細一瞧,她臥室的窗子被打開了,這該死的秦恕推門不成,居然就爬窗子,他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裏可是四樓,他喝得那麼醉,怎麼不直接摔死他?
小下巴突然被秦恕擄住,噴著滿口的酒氣,他笑道:“小東西,千萬不要在心裏詛咒我,因為就算我死了,也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