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遙,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陸曉柔捂著溢滿鮮血的小腹,痛苦地朝著旁邊倒去。
霍景免就在這時跟著警察衝了進來,正好看到溫遙捅了陸曉柔一刀,“溫遙,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溫遙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下意識蠕動過去抱住了霍景免的小腿,“哥哥,不是我……”
霍景免一腳踹開了她,衝過去把陸曉柔護在了懷裏,“曉柔,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溫遙被警察控製著,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卻冷靜了下來,“哥哥,如果我說,五年前對你下藥的不是我,而現在害死孩子跟媽媽的也不是我,傷害陸曉柔的也不是我,你會信嗎?”
霍景免的腳步一滯,緩緩回頭。
溫遙瀕死的心一動,抱有了一絲期待。
而霍景免接下來的話,生生打破了她的幻想,他眼中帶著滿滿的恨意,一字一句,“溫遙,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豆大的眼淚自眼眶衝出,可是溫遙已經麻木,霍景免從未愛過她,對她隻有恨意,她怎麼還期望得到他的信任呢?
霍景免懷中抱著陸曉柔,他眼睜睜看著溫遙行屍走肉般地走上了警車,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痛了一下。
當溫遙再次回到警局的時候,陰暗的牢房悶得她透不過氣來,周圍是虎視眈眈的一群勞改犯女人。
“聽說這女人是個婊.子,還勾引自己的哥哥……”
“可不是嘛,婊.子都比她有情有義,她還謀殺養母呢……”
“這種人真是太惡心了……”
……
各種汙穢不堪的言論像熔岩一般衝進溫遙的耳蝸,燙到了她的心底。現在的她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
很快,那群女人不再滿足於言語上的快感,有人往溫遙的臉上淬了一口唾沫,又有人伸手來扒溫遙的衣服。
溫遙下意識掙紮著反抗著,可是回應她的是更殘酷的拳腳相加。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女人大概是折磨溫遙太累了,逐漸收了手回到自己床上睡了過去。
夜漸深。
溫遙衣不蔽體地縮在床上的角落裏,渾身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手臂上的傷疤已經化膿,隱約可見陰森森的白骨。
突然,安靜的牢房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有兩個女人潛到了溫遙的身後。溫遙來不及反應,就有一個女人製服了她,另一個女人朝她的嘴巴裏灌了些什麼。
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所到之處燃起火辣辣的痛感,溫遙的瞳孔驟然睜大,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有森冷的女聲傳進了溫遙的耳朵——
“霍總交待的,他想要你的命。”
溫遙的世界突然一片安靜,隻有體內的陣陣刺痛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霍景免想要她的命,霍景免買通犯人來殺她……
這些念頭幾乎把溫遙所有的意識都吞沒掉,可是憑著一絲意念,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拍打著牢房的鐵門。
而另一邊,霍景免仰頭喝掉了一整杯威士忌,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聲音沙啞得厲害,“張助理,你派人去精神病院那邊安排一下。我會想辦法把溫遙從監獄弄出來,送到精神病院,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
看吧,即使那個女人作惡多端,他還是放不下她。
張助理怔了一下,他跟了霍景免多年,一直以為霍景免是恨著溫遙的,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會費盡心思地讓溫遙少受苦。
……
耳邊越來越多的嘈雜聲,似乎有個高大的身影立在旁邊看著她,溫遙試圖睜開眼睛,可是喉嚨的極度痛感卻令她再一次昏迷過去。
霍景免筆直地站在病床旁,臉上的神情晦澀不明,隻有黢黑的眼睛緊鎖著病床上的溫遙。
嗬,吞水銀畏罪自殺。
這個女人竟然想自殺?沒有他的允許她沒資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