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柔狠狠地掙脫開霍景免後退一步,她的嗓子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但眼神中的驚懼卻深深的紮進了霍景免的內心。
這樣的驚懼是如此的熟悉,曾幾何時,他往往讓她摯愛的溫遙露出這樣驚懼的神情。
那時他尚且不懂他對溫遙的感情,他隻是覺得溫遙是他的妹妹,就應該是霍家的輝煌。霍家的人,霍家的溫遙,她的人生之中不應該有汙點。
所以溫遙爬上了他的床,便是變相的毀了他心中溫遙純潔的形象。
隻是他依舊愛她。
他不願意讓她離開,卻也不情願再如同以往那般對待純潔少女的方式對待她。
霍景免的眼睛突然充血變得紅腫,他伸出手臂使了力氣直接將陸曉柔拽到床上。
陸曉柔被安排穿上了白色的衣裙,身形為了整成溫遙的樣子被多處抽脂,如今剛剛恢複好一點兒的肉體被霍景免如此粗暴的對待,陸曉柔不禁整個人哀嚎出聲。
失了聲的嗚咽與哀嚎依舊能夠透露出陸曉柔內心的恐懼與痛苦,隻是這個時候的霍景免滿心滿意都是他回憶裏的溫遙。麵對著麵前的陸曉柔,或者說——“溫遙”,他全然不用克製,不用壓抑。
陸曉柔的衣服被粗暴的撕破對待,兩條失去了一層皮膚的手臂狠狠的頂著霍景免的胸膛。
霍景免突然停住了,他一隻手仍舊保持著剛剛撕破陸曉柔衣服的樣子,另一隻手卻在輕輕撫摸“溫遙”的手臂。
“多像。”他說。
他一隻手慢慢向上抬起,如同觸碰著稀世珍寶一般觸碰著陸曉柔的臉,眼淚一滴又一滴大顆大顆的流下。
溫遙……他的溫遙。
曾經,他也能夠如此輕易的觸碰到溫遙的臉。可是偏偏他一意孤行,一心隻想著自己能夠讓溫遙怎樣。
如今……他終於把溫遙弄丟了。
霍景免俯在一身僵硬的“溫遙”肉體上,痛苦失聲。
……
與此同時,遠在美國舊金山別墅中的溫遙在夢中突然驚醒,心中一陣抽痛。
在夢裏,她夢到霍景免終於悔恨與過往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開始和她懺悔。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隻是如同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一顆稻草,即便明明知道獲救的可能微乎其微,仍舊難以忍耐的想要去試探。
如今她與秦易所待著的山間別墅是秦易看她近來心情不好,特意與一個交好的朋友借過來度假用的。
相處這麼久,溫遙連同自己失憶之後的事情也記得一清二楚。可以說,除了秦易對於感情方麵的欺騙以外,無論是方方麵麵,他的所作所為,都遠勝於霍景免。
可是有的人就那麼根植在心中,拚盡全力也無法抹去。
原本躺在溫遙身側的秦易感受到溫遙的清醒,不動聲色的轉過身來抱住溫遙,口中嗬出的氣息正好打在溫遙的耳畔。
“遙遙,做噩夢了嗎?”秦易剛剛清醒的聲音還帶著一些含糊的奶意,即便是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都覺得難以抗拒。
可溫遙隻是動了動身子,並沒有回應。
過了半晌,正當秦易以為溫遙是不是再度睡了過去的時候,他聽到沉寂的空氣中傳來溫遙壓得極低的聲音。
那聲音平淡之中透著深沉的哀痛。
溫遙說,“秦易,我們回國吧。”
……
秦易摟著溫遙的手在頃刻之中死死的攥緊,又被他極力克製著不對溫遙造成傷害。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對背對著他的溫遙盡量平緩的問道。
“舊金山待得不舒服嗎?遙遙。你如果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
“在國外,我能夠帶你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留在我身邊吧……遙遙。
秦易將話說的情真意切,可溫遙此時心中滿滿的都是霍景免與陸曉柔結婚的消息。雖然說這一幕在她的腦海裏想象過無數次,也說服過自己無數次,可當這個事實就這麼平鋪直敘的擺在麵前,她還是沒有辦法那麼坦然的接受。
她轉過身子,並不麵朝著秦易,而是看著有著幽幽光亮的天花板,沉悶出聲。
“我想再看看霍景免……和陸曉柔。”
“秦易,陪我回去好嗎?或許我看一看……就能忘掉他了。”
然而有一個聲音在溫遙的內心中發瘋一般的說著不可能,溫遙不由得在黑暗中露出自嘲的笑容。
“溫遙啊溫遙,你還真是自甘墮落的下賤,即便那個人都已經結婚了,還要奢望一般的回去看看。”
同樣是在黑暗中,秦易沉默的將溫遙更深的攬進懷裏。
他說,“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