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神父注意到了這樣的眼神,麵對著趕來觀禮的眾多媒體和外界人士,他也隻能仗著陸曉柔不能言語,自圓其說。
“那想來我們的新娘麵對著這樣青年才俊的新郎,必然也是願意的。”
神父高舉著手臂,朝著觀眾的方向揮舞一下,“那麼在場的各位朋友,你們同意新郎與新娘之間的結合嗎?”
這原本隻是例行公事的一個問話,隻是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出現在了教堂之中。
在台下早已藏匿多時的霍景免撥開觀禮的眾人站出來,一邊朝“溫遙”的方向走來,一邊冷聲道,“我不同意。”
“溫遙是被迫嫁給秦易的,和秦易在一起,遙遙不會幸福。”
說完,他已經站到了“溫遙”的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握住“溫遙”的肩膀,渾然不顧秦易還在一旁,便自顧自的吻了下去。
一吻動情。
在場的媒體界人士早已經忽略了秦易所說的不允許影像資料流傳,閃光燈在一刹那亮起來,快門的聲音“哢嚓”作響。
和和美美的婚禮新聞,哪比得上霍家董事親自搶婚爆料來的快。
霍景免與陸曉柔深深親吻,隨即他便站直身子麵朝著各界觀眾,再度說道,“我不同意,溫遙與秦易的結合。”
“遙遙始終是愛我的,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正視曾經我對她的傷害,不願意原諒我。”
“可是我知道。”
“讓一個人嫁給她不愛的人,終究不會幸福。”
說完這話,他轉回身看向“溫遙”,眸子裏盛著沉甸甸的愛意。
他單膝跪地,從正裝口袋中掏出一枚裝了鑽戒的禮盒,拉起陸曉柔的右手輕輕為她戴上。
“遙遙,你願意跟我走嗎?”
……
與此同時,正被束縛在一個小房間裏真正的溫遙正被迫的看著這一切。
她愛了十年、愛得無比辛苦的男人,在此時此刻,再度與陸曉柔接吻。
而陸曉柔……又能比她好過什麼呢?
就算是一副身軀,都完全是依照於她的模樣。
她仰起頭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盡力屏蔽著房間立體環繞的聲音。“陸曉柔啊陸曉柔……你和我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呢?”
在電視畫麵的屏幕裏,字字句句的,都是霍景免對“溫遙”的告白。
“遙遙,我知道,我曾經對你的傷害你都還沒有一一抹除,完全原諒。但我發誓,在你嫁給我的後半輩子,我會傾盡一切的對你好,嗬護你,守護你,將你永永遠遠的護在我的手掌心、收納在我的心房。”
一麵是春暖花開,另一麵卻是寒冰籠罩。
躺在床上的溫遙不忍心去看陸曉柔接受霍景免的告白,別過臉,偷偷流淚。
……
我們往往不知道什麼是對錯,可是在事實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隻能被迫朝著一個軌跡與方向默默地前行。
——隻是因為命運,早為彼此寫好了結局。
這是溫遙被秦易綁縛著送上飛往太平洋上一座孤島的時候,心中油然而生的感慨。麵對著秦易,她掙紮過、也哀求過。
正如同那時候陸曉柔已經跟著霍景免離開,而溫遙所祈求的不過是自己的自由。
“秦易,陸曉柔已經跟哥哥回去了,即便我再次出現,他也斷然不會相信我。”
“我既然不會再與哥哥在一起了,那麼你……能夠放我走嗎?”
而對麵的秦易冷笑一聲,未曾卸下婚禮妝容的一張臉有些白皙的嚇人。
“遙遙,你難道是在異想天開嗎?”
“我為什麼費盡心思想要拆散你與霍景免,難道原因你還不清楚嗎?”
“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他轉身出門,將溫遙依舊留在這麼一個沒有聲息的地方,最後留下一句話來。
“你放心,霍景免能夠為你做的,我同樣也可以。”
為你死去,也為你活著。
熟悉的景致離自己越來越遠,溫遙周身的束縛也被解開,隻是她依舊被強行摟在秦易的懷裏。
秦易低下頭親昵的親了親溫遙的臉,指尖在溫遙的眉眼上劃過,開口的聲音溫和至極。
“遙遙,很快的,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隻有你和我。”
飛機掠過一片蔚藍的海水,朝著不可知的方向飛去。
如果不出意外,溫遙這一輩子都要活在秦易的控製下,在秦易的看管之中、在孤島的重重守衛之中。
——孤老終生。
飛機在孤島平平穩穩的落地,秦易仿佛牽著自己的新娘一樣牽著溫遙的手走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