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孤島上的一場硝煙很快便煙消雲散,最終的結果兩敗俱傷。
秦易在亂戰之中被子彈擊中當場身亡,而霍景免的傷勢在經過簡單的治療以後,被抬上飛機,由溫遙陪伴著飛往最近的國家。
溫遙在手術室外一刻不停的走著,此時霍景免生死未卜,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安下心來。
直到幾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的紅燈亮起,醫生出來摘下白口罩笑著恭喜溫遙,“手術很成功。”溫遙這才敢放鬆下疲憊的身子合上眼睛,整個人陷入昏睡之中。
等溫遙再次醒來的時候,霍景免已經纏好了紗布躺在她身邊。
霍景免還沒有醒,溫遙伸出手輕輕撫摸上霍景免臉上被流彈擦傷的皮膚,在死裏逃生以後,不自覺的流下淚水。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霍景免的臉上,淌成了小河一樣。
“哥哥……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槍呢。如果你死了,遙遙還怎麼活著……”
正在“睡覺”的霍景免在溫遙這句話落地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裏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感覺。霍景免伸出手擦拭溫遙臉上的淚水,朝溫遙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是一種極為滿足的笑容。
“因為我不想你受到絲毫傷害,遙遙。”麵對著方才的疑惑,霍景免這樣回答道。
“別哭了遙遙,你哭得我心疼。”
這本是一句關心的話語,聽在溫遙耳朵裏卻仿佛觸動了什麼開關一樣。她哭的更加凶猛,又在避過霍景免身上纏的繃帶以後整個人撲在他身上,止不住的啜泣,仿佛幾個月的委屈都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
“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你在手術室的幾個小時裏,我每分每秒都在擔憂,害怕手術的紅燈突然亮起,然後醫生走出來對我說……手術失敗。”
“還好……你沒事。”
霍景免輕輕的摟住溫遙的肩膀,讓溫遙抬頭看著自己。
他伸手朝著溫遙哭的通紅的鼻頭,寬慰似的笑了一下,認真的道,“遙遙,我想給你舉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我想讓所有人看看,我千辛萬苦最後才能追回來的女人,究竟有多好、多美麗、多優秀。”
他的吻深深地印在溫遙的額頭上,語意溫和。
“你是我這輩子的驕傲。”
……
霍景免的身體稍稍休養好了一些,他與溫遙便雙雙回國,來籌備他們的盛世婚禮。
而國內的管家卻彙報了有關於陸曉柔的一個消息。
——陸曉柔趁著看守不備跑了出去,卻在第二天被發現在一個偏僻的道路上出了車禍,肇事者逃逸,不治身亡。
溫遙與霍景免握著手對視,眼中的神色堅定而溫暖。
“幸好你還在。”
婚禮的籌備事宜曆來極為繁瑣,尤其對於霍景免來說——溫遙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在真正的婚禮來臨之前,霍景免又帶著溫遙去了一次霍家的墓地。
他們雙雙跪在霍夫人的墓碑麵前,期盼著霍夫人的祝福。
霍景免與溫遙握著手放在霍夫人的墓碑上,十指相扣。
“媽,上次是兒子找錯了人,讓您見錯了兒媳婦。”
“陸曉柔已經死了,現在和我一起跪在您麵前的,是真正的妹妹,真正的溫遙。”
說著,他轉過頭望著溫遙的眼睛,目光中一派溫柔。
“我和遙遙,馬上就要結婚了。”
……
籌備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霍景免與溫遙的婚禮不期而至。
婚禮的現場來了很多賓客,而霍景免始終與溫遙牽著手一同迎接。這是他們自己的婚禮,即便是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希望假手於人。
站在舞台上,霍景免拿出溫遙藏在家中的日記,珍而重之的放在懷裏。
“這是我與遙遙的定情信物,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看到它時,那種心髒強烈的跳動感。”
說完這句話,他朝著溫遙單膝跪下,從正裝口袋裏掏出一枚精致盒子包裝的鑽戒,打開放在溫遙麵前。
“遙遙,鑽戒代表永恒,而我在這裏想向你請求——”
“希望你能夠接受我,如同鑽石一般永恒的愛。”
“遙遙,你願意嗎?”
溫遙的眼睛已經笑出了淚水,她強忍著顫抖的伸出手,由著霍景免為她將那枚鑽戒帶上。
她說,“我願意。”
在那一瞬間,是幸福遲了這麼久,終於到來。
婚禮進行曲在同一個時刻響起,霍景免起身牽上溫遙的手,在眾多賓客麵前毫不忸怩的接吻。
——他就是想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他愛溫遙。
天荒地老,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百年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