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話。
月皎皎、月望等人更是腦袋垂得極低,根本不敢抬頭。
“現在,你們都冷靜下來了吧?”月鏡離掃視眾人,聲音冰涼、冷淡,不高卻字字如刀,從眾人的心髒上劃過,“你們都是人才,不是蠢物,既然已經冷靜下來,就好好琢磨月無澤被殺之事,你們不覺得那些刺客疑點重重,所作所為似乎都是在陷害鳳銜珠麼?”
許多人飛快的抬頭,看了他兩眼後又低頭。
“哪怕你們不了解君盡歡,也該知道他是個聰明人,”月鏡離道,“如果他真有心保護鳳銜珠,又怎麼會讓那些刺客當眾做出這種給鳳銜珠招恨的事情來?難道鏡國人怕他,怕到為了不讓他生氣而不敢傷害他在乎的人?”
眾人都下意識的搖頭。
從鏡國被澤國入侵的那起,鏡國人就一起在反抗澤國人,而且一直視君盡歡為大敵,日日想著如何對付他、打敗他,怎麼可能會害怕他?
“君盡歡確實重視鳳銜珠,但即使是我和鳳銜珠前來鏡國的時候,”月鏡離道,“他也從未過鏡國人若是待鳳銜珠不好,他絕對不會放過鏡國人這種話,因為,這種事還輪不到他來。還有,不管鏡國人對鳳銜珠好不好,君盡歡都想滅了鏡國,不是這樣麼?”
眾人沉默。
確實,哪怕鏡國人將鳳銜珠視為神一樣恭敬,君盡歡也不會打消滅了鏡國的心思,怎麼會多此一舉的公開宣稱“誰殺鳳銜珠,我就殺了誰”?
“另外,你們也許不了解君盡歡,但我了解他。”月鏡離隔了一會兒,又道,“他很清楚鳳銜珠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鳳銜珠有能力保護自己,並不需要他多此一舉,既然鳳銜珠決定隨我前來鏡國,他就斷不可能暗中派人保護鳳銜珠。
至於你們,輕易就被刺客給利用了和煽動了。刺客利用這個機會,既殺掉了月無澤,又嫁禍了鳳銜珠,真是一舉兩得。”
眾人的頭埋得更低了,卻掩不住彌漫開來的疚愧之色。
“我想,今日這場刺殺行動,很可能是烏衣衛所為。”月鏡離環視全場,“烏衣衛潛入鏡島這麼長時間,雖然實施過一些刺殺行動,卻都沒能真正傷到我與鳳銜珠,他們應該也急了,便想出了這種間接陷害鳳銜珠和我的行為。”
“夜聽雨,”他看向坐在一側的夜聽雨,“你覺得呢?”
夜聽雨道:“我今日並未去月神廣場旁聽,沒有親眼見到刺客的舉動,但我聽了現場的種種敘述之後,感覺殺掉月無澤的手法很像木成蔭的風格。
木成蔭擅長暗殺,我去看過了月無澤的遺體,他中的暗器雖然普通,但能夠在那種場合中,通過暗器一擊就要了月無澤的命的,絕非普通高手,而木成蔭就有那樣的本事。
另外,烏衣衛殺人時很少會這麼多話,如果這次行動真是烏衣衛所為,主意一定是白觀嵐出的,白觀嵐等人無法正麵接觸到陛下和鳳銜珠,便試圖采取這種間接的手段達成目的。”
“陛下所言有理,但,恐怕我們無法在三日之內抓到烏衣衛以查明真相,好給百姓一個交待。”月鷹聽完之後,話了,“就算我們能在三日之內找到烏衣衛的行蹤,以烏衣衛的狠勁,完全可以集體自裁,不留任何證據,如此,我們如何要證明鳳姑娘與月無澤被殺之事無關?”
眾人聽得紛紛點頭,陛下可是當眾立下了三日之內查明真相的承諾,沒有證據,單憑陛下的一麵之辭,也很難服眾啊。
“今日中午,就在刺客公開聲稱他們乃是受君盡歡派來保護鳳銜珠的宣言後,”月鏡離平靜的道,“我已經暗中派人以飛鷹傳書的方式,將這個消息傳給了君盡歡,希望君盡歡能夠親筆回複證明此條消息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