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鏡離的臥室與書房相連,兩室之間是一條一丈左右的通道,通道兩端都有機關門,隻有月鏡離才知道如何打開這兩道門,此外,他的書房日夜都有侍衛看守。
根據這名侍衛的法,月鏡離就是從書房那邊出去的?
眾臣還沒有來得及細問,又有一名侍衛匆匆從外頭跑進來:“我們查到了,沒亮的時候,書房的侍衛低著頭,彎著腰,捂著肚子匆匆走出來,是出去解個手,當時大家都沒有多想,就讓他出去了,他這一出去就沒再回來,很可能就是陛下喬裝打扮的……”
眾臣麵麵相覷,果然是這樣麼?
“你們、你們真是眼瞎了麼?”月鷹丟開月滿盈,怒道,“陛下這麼大個人走出去,你們都沒有發現?就算沒注意到這人是陛下,可這人出去那麼長時間都沒回來,你們不覺得可疑?”
“將軍得是。”那名侍衛結結巴巴的,“可能是昨日晚上兄弟們都太累了,加上也快亮了,四周的人又多,大家有些分神……”
月鷹怒:“還找借口?隻忙了一個晚上就受不住了?就你們這樣也配保護陛下……”
“月鷹,你且冷靜下來。”月空用拐杖敲了敲地麵,“當務之急是要確定陛下是自行離開還是出事,剛才你們陛下是冒充成侍衛離開了月神宮,但你們都忽略了一點。”
他揚了揚那張字條:“這張字條是真是假?”
眾人立刻齊刷刷閉嘴,盯著那張字條。
“空長老得是。”月滿盈道,“我們必須先確定這張字條乃是陛下所留,而不是別人偽造。”
當下,眾人不吵了,圍著那張字條進行了鑒別。
月鏡離登基以後批閱過大量公文,也寫過很多國書和聖旨,眾人自然對他的筆跡極為熟悉,細細研究了好一會兒後,眾人都點頭:“這是陛下的筆跡無疑,而且寫得極為穩健、順暢,並不倉促,應該不是被迫寫下來的。”
月空輕聲歎息:“陛下寫這紙條的時候,態度很是堅定,才會一氣嗬成,筆鋒沒有半點停頓、生硬。”
眾人於是沉默了,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又過了半晌後,月鷹緩緩的道:“陛下他要獨自去找鳳銜珠,意思難道是他要一個人駕船,進入早晨的近海,去尋找下落不明的鳳銜珠?”
眾人臉色又是大變,齊刷刷的看向窗外。
窗子嵌著精美的格子形鐵條,鐵條之間的空隙不大,哪怕是孩子也無法爬進爬出,卻不影響臥室裏的人欣賞到外頭美麗的海邊。
此刻,包圍鏡島的迷霧沒那麼濃了,卻未散盡,還不適宜出海,難道,他們那位在內陸出生和長大、返回鏡國才兩個月左右的王……真的一個人駕駛船,就這樣駛進了迷霧籠罩的海域,去尋找一個不定已經永遠迷失在海域的女人?
“咚”,月空跌坐在椅子裏,喃喃:“陛下……居然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