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或他們中的一人還活著,他們就能繼續埋伏,隱忍,耐心的尋找機會殺掉月鏡離和鳳銜珠——漫漫時間,他們總會有機會殺掉對方的。
罷,兩人很有默契的邊殺邊慢慢的、不動聲色的往火光照不到的暗處退去,混亂的現場,人人都殺瘋了,誰又會特地去注意兩人?
待退到暗處,兩人利落的殺掉或甩掉對手,趴下來,像兩條蛇,身體貼著地麵往無人的方向竄去。
此時色已經變得幽暗,晚風也變大了,雖然島仍然在燃火,但風吹樹搖和火光搖曳,加上眾人也是動著的,令整個島的光與影晃動得厲害,反倒很好的掩飾了白觀嵐和木成蔭的身影。
白觀嵐和木成蔭成功的潛到了一處偏僻的岸邊。
兩人的身上都係著腰舟,手中拿著粗繩,他們將粗繩綁在一棵大樹上,準備用同樣的手法渡水去對麵的島,好在此時的風雖然大,海浪卻是變了。
隻是,海浪變了,也不代表遊水沒有危險。
危險還是挺大的,若是體力不支或出了意外,他們大概就再也沒有機會登岸了。
準備好了以後,兩人互視,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決絕。
烏衣衛從不畏死,何況他們還是陛下一手培養起來的烏衣衛頭領?
點了點頭後,兩人一齊跳進水裏,往對麵遊去。
並不長的距離,途中險象環生,兩人數次被海流衝遠,都是靠著係在身上的繩子、隊友的幫助以及他們頑強的意誌、過人的體力,才遊了回來。
如此,在海水中掙紮了頗長一段時間後,兩人才千辛萬苦的遊到了對岸,精疲力竭的趴在石頭上喘氣。
兩人沒敢休息太久,沒過一會就爬起來,以兵器撐地,慢慢往前麵行去。
走的時候,兩人回頭看向身後燃燒的島,隱約可見廝殺已經結束,人影都是走著的,似乎在盤點屍體。
兩人都在心裏長長的歎息,建立了將近二十年的烏衣衛,就這樣沒了。
這份歎息隻持續了短短幾秒,兩人就將這場戰鬥拋之腦後,心裏想的隻有逃脫鏡國的追殺,保留一絲力量繼續複仇。
越是往前,離身後的火光越遠,不過,月亮卻是出來了,還挺圓挺亮,兩人勉強能辨認環境。
“看,前麵有漁船。”木成蔭忽然道,“咱們殺了那些漁民,即刻坐船離開。”
碧波群島離周邊三個國家都不算近,有些漁民來這裏捕魚時並不都能在當趕回去,有些會留在這裏過夜,此刻就有幾艘漁船停在那裏,船艙裏還透出微微的燭光。
“還是劫船比較好。”白觀嵐,“我們需要漁夫給我們駕船,還需要水和食物,待我們遠離這裏後再殺掉他們也不遲,而且眼下我們不宜發出太大的動靜,鏡國的士兵很可能在整個群島進行巡邏。”
“好,”木成蔭很利落的道,“我們就打暈所有的漁夫,隻留兩個給我們駕船,順便把其它船裏的食物都一起搬走。”
這次離開,他們得跑遠一些,而且短期內都不可能重返鏡島,多準備一些食物總沒錯。
白觀嵐點頭:“走。”
兩人大步往漁船走去,走到一半,白觀嵐忽然停步。
“怎麼了?”木成蔭問。
“我在想那些漁船會不會是陷阱。”白觀嵐一臉凝重,“以月鏡離和鳳銜珠的心機,完全有可能這麼做。”
木成蔭想了一想:“確實有可能,那咱們換個地方躲起來。”
兩人罷轉身,準備往黑暗的島深處竄去。
然而,一道人影擋在了他們的麵前:“白觀嵐,木成蔭,你們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