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有說什麼?”
浣珠想了想,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但青兒偶然間提起,大娘子今日竟送去了一床被褥給蕭氏。”
蘇淺擰眉,“大娘子送的?”
這倒是奇了怪了,那張繡吟應該巴不得蕭氏早日斷氣才對,怎會吩咐人送被褥去?
“是,奴婢當時聽到也覺得不對勁,就多問了兩句,青兒說,那被褥上繡著合和鴛鴦,寓意成雙成對,侯爺知曉後甚是高興,還誇了大娘子懂事。”
合和鴛鴦,難不成張繡吟是想通了,借著這被褥討好蘇士林?
可依照她對那女人的了解,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低頭服軟才對啊。
“小姐,奴婢聽說,自從那日在晚宴上鬧了一頓以後,侯爺就再也沒進過大娘子的房,大娘子著急了也是情理之中。”
身為主母,自己的夫君卻整日裏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房裏跑,甚至連正眼都不給自己,任誰也忍不下去,所以張繡吟這床被褥,擺明了是告訴蘇士林,隻要他別太過分,自己也是能接受蕭氏的。
“罷了,此事還不急著定論,九夜,你記得多盯著些臨春苑,有什麼動靜隨時告訴我。”她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九夜明白。”
……
又是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幾日,眼瞧著年關將近,侯府內到處都掛起了紅燈籠。
自從張繡吟主動示好,蘇士林對她又親近了幾分,雖說大部分時間還是宿在蕭氏房裏,但人前人後還是給足了這個正妻的麵子。
正是日頭最好的時候,張繡吟將一眾女眷都召集到了自己院子裏,每人分發了一份銀兩。
“如今這府裏頭人越來越多,開銷也日漸增長,老夫人年輕時就提倡節儉,我身為大娘子,總不能忘了老夫人的教導。”撇了撇手中杯盞裏的茶沫子,張繡吟似有似無的瞥了眼坐在最後兩張凳子上的蘇淺和蕭氏,“四丫頭,蕭氏,你們兩人今年可要去鋪子裏定製新衣過年?”
蘇淺眉心微動,不鹹不淡道:“老夫人剛送了我幾套,足夠過年了。”
張繡吟滿意一笑,“蕭氏,你呢?”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如此明顯,蕭氏哪兒敢頂撞,趕緊行禮道:“全憑大娘子做主。”
“嗯,你們如此懂事,我這心裏頭也甚是高興,琪兒,你一會兒將需要添置的東西都擬成冊子,送去鋪子趕製吧。”
“是,女兒知道了。”
“行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都散了吧。”
張繡吟下了逐客令,眾人紛紛起身離去,蘇淺與蕭氏一路未曾搭話,等到四周再無他人,蘇淺才緩步走向了蕭氏身旁,“可否方便去蕭姨娘院子裏坐坐?”
蕭氏連忙開口,“我時時刻刻都盼著,四小姐請。”
“嗯。”
兩人行至臨春苑,青兒倒了兩杯熱茶,低頭退了出去。
“四小姐,今日大娘子這舉動,到底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