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四小姐您隨我來。”
一路跟隨著陳伯進了間還算敞亮的院子,蘇淺彎身坐下,抬手倒了兩杯茶,“陳伯,這莊子裏現在還剩多少下人?”
“沒多少了,算上我,最多隻有十幾個。”
“留下的,都是我娘從柳府裏帶來的人麼?”
“是啊,我們來時也還正值壯年,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老的老,殘的殘,都不頂用了。”
陳伯聲音很是沙啞,聽得蘇淺也有些傷感了起來,“陳伯,這莊子從前被張繡吟賣給了旁人,如今既然又回到了侯府,我便絕對不會撒手不管。你可否幫我將剩下的那些人都召集過來?”
聽到蘇淺要接手莊子,陳伯激動不已的站了起來,“好,好,老奴這就去。”
讓九夜陪同著一起過去,沒多久,莊子裏剩下的十幾個人就都聚集到了院子裏。如陳伯所說的,都已經是老弱病殘。
蘇淺目光在一眾滿含滄桑的臉上掃過,心裏微微有些泛酸,“你們在這莊子裏守了這麼多年,受苦了。”
那幾人聞言,皆是抹了把眼淚,“四小姐,能盼到您回來,也就不覺得苦了,可惜了柳小姐,竟去的這般早。”
“好端端的說起這個做什麼,別惹得四小姐傷心。”一旁的婦人低聲嗬斥了一句。
“唉,好,我不說,不說了。”
蘇淺淡笑,“無妨,雖然多年未見,但你們都算是我的長輩。我娘從柳家嫁入侯府,你們一路跟過來,還在此處守了這麼多年,足以證明都是忠心耿耿。若我娘還在,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柳小姐是個極為和善的人,我們留在此處也是心甘情願的。隻是四小姐,現在莊子已經徹底沒落了,想必要不了就會,就會……”
說及此處,幾個年邁的老人都掩麵哭了起來。畢竟這莊子對於他們來說,不單單是維持生計的地方,還是生活了一輩子的家。
“放心吧,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們再受苦。陳伯,從前這莊子裏負責采買和出去聯絡生意的是誰?”
“是老丘和老梁。”
“嗯,丘伯,梁伯可在這?”
人群中,兩個年歲看著稍稍年輕些的男人站了出來,“四小姐。”
蘇淺點頭,“梁伯,你手裏可還有什麼人脈麼?”
想要把生意重新做大,人脈是最重要的,梁伯在此處待了這麼多年,又是柳家特地派來的人,一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回四小姐,我在這京都城內外都有不少故友,若是現在請求他們與莊子合作,定會願意的。”
“很好,張家接手的這些年,可否動用過你的人脈?”
“不曾,張家的人很是跋扈,時常打罵我們,我對那些人厭惡至極,所以就算是死,都不會把自己手裏的東西交出去。”說起張家,梁伯的語氣簡直就是恨之入骨。
蘇淺鼻翼微酸,“你做的很好,往後這莊子裏的生意,可就靠你了,我會派幾個小徒弟跟著你。”
“是,我一定不辜負四小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