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關於玄鏡草的事。”若不是為了這個,他跟南宮鈺還有什麼可說的?
“嗯。”南宮鈺側臉看了眼熟睡的蘇淺,壓低聲音道,“出去說。”
“哼。”
一同去了蒼擎所住的房內,兩人在桌邊坐下,一個清冷,一個邪肆,氣韻可謂是天差地別。
抬手倒了杯茶,蒼擎率先開了口,“我今日打聽了一番,又去翻閱了古書,可以確定玄鏡草就在身後這座山上。”
“嗯,我也有此猜想,不過這山上有許多野獸,怕是危機重重。”
“我既答應了蘇淺,就算那山上是修羅地獄也得闖上一闖,倒是你,難不成打算一直躲在暗處不出來?”
“暫時確實不適合露麵,必要時候,我會現身。”
蒼擎不屑一笑,“從前我在樓蘭時,總是聽人議論,說天樞的幾位皇子裏,你是最爛泥扶不上牆的,可如今才明白,你竟是藏得最深的那個。”
南宮鈺對於蒼擎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稍稍挑了一下眉,“天樞與樓蘭並無仇怨,且邊境太平,你我之間,應當不會有戰場相見的一日。”
所以無論他是隱藏實力,還是將天樞攪得天翻地覆,他們都無需針鋒相對。
“論國,你我確實沒什麼仇怨,可若是論人……”蒼擎飲了口茶,饒有深意道,“那可就說不定了。”
這話剛落下,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了起來。
南宮鈺身上仿佛湧起一股黑氣,視線冷戾陰沉,但片刻又被斂了回去,他仍是那副不染纖塵的模樣,好似世間一切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若你言下之意指的是淺淺,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蒼擎眉頭緊鎖,“這話是何意?”
南宮鈺淡然一笑,“我與她之間,絕不會多出第三人。”
“嗬,你就這麼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他與蘇淺這些年所經曆的種種,豈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更有挑戰了,總有一日,我會將蘇淺從你身邊奪過來,讓她做樓蘭的皇後!”
南宮鈺緩緩端起一杯茶水,不鹹不淡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但願如此。”
兩個男人之間的談判很快就落下了帷幕,等到蘇淺醒來時已經是翌日晌午,外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看起來極為熱鬧。
洗漱好下了樓,蘇淺看著桌邊喝著茶的蒼擎,笑著打了聲招呼,“我是不是睡得有些晚了?”
“確實不早,不過你昨日喝了酒,晚些也正常。”
“嗯,咱們今天要幹什麼?”
“今日無需趕路,咱們會在這客棧裏休息幾日,隨後準備好東西上山。”
蘇淺下意識看了眼窗外高聳入雲的山巔,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走沙地就這麼難了,上山一定會要了我半條命。”
“若可以,我也不願帶著你如此折騰,但玄鏡草摘下以後片刻就會腐爛,所以你必須得一起去。”
“我知道,方才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點些東西吃吧,吃完咱們去集市上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上山時用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