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起輕功入了府邸,目光在四處掃過,正打算一間間搜查,耳畔卻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笛聲。
笛聲?!
南宮鈺眸光一亮,迅速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待到時,見到的卻是讓他驚愕不已的場麵。
滿地散亂的屍體與殘骸,血水幾乎將地麵染成了鮮紅色,空氣裏的血腥氣濃的令人作嘔,而蘇淺就踩在一個男人的屍身上,發絲散亂,衣衫半解,皮膚上是數道蜿蜒的鞭痕,不用猜都知道是受了極重的鞭刑。
“……”
又是一道刺耳的笛音響起,無數隻密密麻麻的小黑蟲從那些屍身上爬過,最後鑽到了地底。
蘇淺收回笛子,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因運功過度,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蘇淺!”南宮鈺身形一閃,穩穩接住了她,“你可還好麼?”
蘇淺抬手抹去了眼上的血水,擠出了一抹不算太好看的笑,“不太好,肩上被刺了一劍。”
“我就說隨你一同出來,可你偏偏不聽!”南宮鈺雙眸赤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惱怒。
“你是在關心我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說廢話!”
蘇淺疲累的將臉埋進了他的懷中,“回家吧,我累了。”
“好,回家。”
……
山穀內。
先前蘇淺采摘了不少藥草,南宮鈺雖然對醫理不算精通,但也懂一些皮毛。
他將止血的草藥碾碎,輕柔的覆在了蘇淺的鞭痕傷口上,隨後用剪刀剪開了她肩上的衣衫,率先入目的卻是一大片猙獰的疤痕。
相識這麼久,也翻雲覆雨過數次,這還是南宮鈺第一次在燭光之下看到蘇淺的身體,這些疤痕扭曲著爬滿了她整個肩膀,光是看著就知道受傷時有多疼。
“這是……”
蘇淺已經沒有力氣去遮掩,虛弱道:“早就痊愈了,不必在意。”
“是因為我,對麼?”
“你記起來了?”
“沒有。”雖然沒有記起,但蘇淺這樣聰慧的女子,又有馭蠱術護身,若非因為他,豈會被人傷成這樣?
蘇淺淡淡一笑,握住了南宮鈺的手掌,“阿鈺,雖然你忘了一切,性子也變了,但有一點是一如往昔的。”
“哪一點?”
“在你我獨處之時,你的眼睛裏,隻容得下我一人。”
隻容得下她一人麼?
南宮鈺愣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著這些日子的時光,而後他恍然發現,蘇淺說的竟是真的。
在看到蘇淺之時,他的眼裏,心裏,隻容得下這一人,甚至連陳歌的樣子都給忘了個幹淨。
“阿鈺,我傷口很疼,你抱我會兒吧。”
南宮鈺回過神,不發一言,抬手將她擁入了懷中,“你當真這麼喜歡我麼?”
蘇淺搖頭,“不是喜歡,是愛。”
“愛?”
“是啊,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轉也。”
“……”南宮鈺沒有再說話,因為麵對蘇淺這樣的深情,他不知道該給什麼樣的回應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