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今日之前,蘇淺和南宮鈺還對南宮墨存著些許奢望,此刻便算是徹底寒了心。
這個男人果真是變了,變得讓人覺得陌生又可怕。
很久之前,蘇淺告誡過唐雁,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已經對南宮墨忍讓多次,這一回,是真的不能再後退了。
她深吸一口氣,側臉看向了南宮鈺,恰好那男人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目光交融,隨後皆露出了一抹極淺的笑意。
“阿鈺?”
“嗯。”
該結束了。
蘇淺從腰間取出玉笛,南宮鈺亦取出了佩劍,兩人這一動作嚇得南宮墨與蘇嬌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反了,你們這是要反了!來人,快護駕!”
蘇嬌殺豬般的尖叫聲在殿前回蕩著,宮內的侍衛聽到動靜,匆匆忙忙趕了過來,蘇淺與南宮鈺很快就被團團包圍住。
南宮墨狠戾的看著兩人,“蘇淺,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雁兒是怎麼死的麼?是你給了她毒藥,是你慫恿的,對不對!”
“皇上的腦子莫不是進了豬油,竟會有此想法,我想殺唐雁,何須這麼大費周章?直接一刀下去不就得了!?”
“你是在報複朕,你想讓唐雁死在宮裏,用這種法子來折磨朕,蘇淺,你果真是惡毒至極!”
“哈哈哈哈。”蘇淺仰天長笑,“惡毒?你說的也沒錯,今天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惡毒。”
她這支笛子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血,誰能料到,百般部署之後,還是用這種辦法來解決多年恩怨。
唇瓣微動,笛子裏響起了一段詭異的曲調。
南宮墨是知曉蘇淺懂馭蠱之術的,驚駭不已的喊道:“快,給朕把這妖女的笛子給打落,千萬不能讓她繼續吹奏!”
“是!”
侍衛們群起攻擊蘇淺,可有南宮鈺在前麵攔著,這些人根本連碰都碰不到蘇淺。
半盞茶時間後,地麵漸漸開始顫動了起來,一隻隻黑色甲蟲從地表往外鑽出,密密麻麻聚成了一片,看起來極為惡心。
“這,這是什麼東西?!”
“沒見過啊,退,快往後退!”
養在皇宮裏的侍衛大多是些少爺兵,平日裏喝酒說笑,何曾真刀真槍的與人對戰,原先就有些懼怕,這會兒看到蠱蟲,更是嚇得腿都軟了,哭爹喊娘的朝著殿外跑去。
“大膽,你們都大膽!竟敢棄了朕逃命,若你們走出政務殿外一步,朕明日便派人砍了你們的腦袋!”
在這也是死,逃了也是死,侍衛們悲痛欲絕的攥著手裏的劍,一咬牙,“嗷嗷”叫著撲向了蘇淺。
“各位,如果你們棄暗投明,我不會下殺手。”亂戰之中,蘇淺淡然的開了口。
侍衛們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聽聞此言,接二連三的拋下了手中的劍,“我們投明,投明!”
“對,對!我們都投明。”
輕描淡寫一句話,瞬間就改變了戰況。
南宮墨在位這兩年並不得人心,加之他最近又跟蘇嬌攪和在一起,做出這些不知廉恥的混賬事,朝廷內外都對他頗有言辭,此刻誰也不願意用性命保護這種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