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寫了滿滿兩張，遞給宋戈。
宋戈選了個鱔絲麵，她詫異他沒再胡攪蠻纏，把勾選好的菜單給老板。
熱氣騰騰的麵上來，宋戈不怕燙，夾起口就往嘴裏送，挺鮮。但這味道，還是比不上他吃慣的山珍海味。
看到連枝表情虔誠地吹著麵，他忽然覺得這麵是千金難買的珍饈，大口吃起來。
一頓飯吃得酣暢淋漓，宋戈摸了摸她的頭頂，“連枝，再見。”
她連忙避開，厭惡地拍打他碰到的地方。
宋戈失笑，不再糾纏，轉身離去。
連枝回到小院，走在草木蔥蘢的小徑上，有些恍惚。
宋硯讓容榕轉告，她讓宋戈代送。他們的合作，算是擱置了。
她忽然想起宋硯的深藍手帕，決定找出來，要麼還給宋硯，要麼……扔了。
可她沒想到，手帕被剪了，破碎的布料灑在床頭櫃上。
這絕不會是莫叢的手筆。
也不可能是林嬸。
難道是……團團？
還是江似夢不死心，又買通了什麼人進來，故意給她找不痛快？
她也怕是入室搶劫，收拾好碎片後，仔仔細細檢查了衣櫃、床頭櫃，都齊齊整整，才放下心來。
莫叢還沒回來，她進廚房，給林嬸打下手。
林嬸開著水龍頭洗豆角，湊近她悄聲說：“太太，下午我上去要曬被子，看到團團在剪一塊手帕。我本來以為團團在玩，但我出去買飯回來，我房間裏的睡衣，也被剪碎了……是不是楊芳死了，團團受刺激了，所以……”
居然是團團？
林嬸的意思她明白，團團這樣用剪東西發泄，可能得了病。
她願意相信團團，可剪刀太危險，團團又小，是要處理好的。
將豆角瀝幹，放在盤子裏，林嬸又說：“太太，我瞞著你，聯係了霍醫生。您放心，霍醫生很隨和的，不像醫生，不會傷害團團的。”
連枝點頭，擦幹手後在手機上打字：那林嬸，我去外麵陪團團，這樣霍醫生來，他也不會害怕。
林嬸鬆口氣：“行，太太你快去。”
客廳，團團晃動著腳丫，目不轉睛地看著動畫片。
她端著水果拚盤過去，他還塞給她顆草莓：“姐姐，吃。”
她咬過草莓，捏了捏他的臉頰。
團團“咯咯”笑了，然後繼續看動畫片。
霍醫生是和莫叢回來的，應該是彙報給莫叢了。連枝雖然跟宋戈吃過麵了，但有客人，她也坐下了。
林嬸手藝好，她吃了幾口。
飯後，她忙著給莫叢和霍醫生泡茶、準備水果，端出來時霍醫生已經走了。
連枝詫異：這麼快？
莫叢點了點小圓桌，“放下。”
露台的光線揉合，連枝忍不住坐下，看了滿天繁星。沒幾分鍾，她拿出便利貼，問：莫叢，團團怎麼回事？
莫叢說：“楊芳的死刺激的，我已經讓林嬸藏好利器，多看著點莫叢的。霍醫生說，團團的症狀時輕微的，如果正確引導，不用治療、不用吃藥。”
鬼使神差，連枝提議：莫叢，我帶他去剪紙工作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