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團團桌子上全都是碎紙，沒有成品。所幸，他沒受傷，笑容也一直掛在嘴邊。
連枝摸摸他的臉蛋，問著他高不高興，抱著他上了出租車。
和莫叢關係好轉，連枝回到小院，把團團交給林嬸後跑進廚房。
莫叢愛吃的，團團適合吃的。
秉持這兩個中心思想，連枝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
晚上七點，莫叢沒回來。
團團乖乖看電視，但連枝知道，小孩子三餐要規律。她抱起團團，陪團團吃，但她主要是為團團夾菜。
九點，飯菜徹底變涼，莫叢還沒回來。
連枝坐在椅子上，怔怔望著玄關處。
林嬸看著不知滋味，勸慰：“太太，先生肯定是太忙了。你不要餓著肚子，我幫你熱一熱。”
連枝搖頭，拿起瓷碗，吃了口冷飯，又夾了隻蝦，平靜地吃了起來。
林嬸見她這樣，不好再說熱菜，默默回到自己房間。
連枝隻覺得這頓飯特別難熬。
其實莫叢晚歸，從來不會提醒她，她早就習慣。可能這兩天，她又在自以為是了。
——
楚西行說的秘密，是連母最近常去某個私人賭場賭|博。一開始她隻打麻將，顯然後來越玩越大，也越玩越上癮。
這家私人賭場，低調、正常。
但如果她去舉報，也能讓連母身敗名裂。不過連母本來就在這圈子風評不怎麼樣，連枝也不過是不受寵的莫太太。如果舉報，她得罪了賭場老板，也沒造成什麼打擊。
賭場倒閉之前，她要讓連母去折磨連枝！
江似夢進去，入目皆是金碧輝煌。
賭場內樂聲靡靡，恰好蓋過了賭性上頭的漫罵聲。
她轉過頭，找著連母的身影。
男人多，爛俗的節目也多。比如，某個角落，有跳著熱辣舞蹈的美女，圍觀客人不斷扔著籌碼，嘴裏喊著“繼續”，或者“脫點”。
但重頭戲還是分散各地的賭桌。
按楚西行所說，江似夢先去麻將區找。果然，看到興奮地喊“胡了”的連母。
雖然她喊得氣勢磅礴，但她麵前的籌碼寥寥，估計輸了不少。
連母講究牌運，陌生人靠近就很警惕。麻將桌洗牌時，連母打量江似夢，“你是誰？打牌？別站在我麵前，影響我運氣！”
江似夢笑盈盈的，在連母的籌碼勉強摞上十萬的，“阿姨，我不會麻將，但又喜歡。我看你剛才贏了，覺得你很厲害。我給你投資，贏了我們分攤怎麼樣？”
連母最怕牌桌上沒籌碼，每次來都希望是贏著回去。她知道那是十萬的籌碼，但她不想相信突然說什麼投資的江似夢。
賭場裏每天層出不窮地上演著騙局，她還是警醒的。
江似夢笑容不改，纖纖玉手隨之放下九十萬的籌碼，聲音嬌軟，“阿姨，我是誠心想贏錢的。”
新增的一百萬籌碼在前，連母目光發亮。
正好牌友催，連母抓牌，算是默認了這百萬籌碼。
江似夢坐在旁邊，佯裝學習的樣子。
連母開始輸，哪裏還介意籌碼是誰的，隻想著翻本，翻本，翻本。
甚至江似夢離開，連母都沒注意。
退到牆邊，江似夢冷眼看著賭場內的熱鬧。想象著連母一點點輸光籌碼，然後再想方設法找到自己，她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弧。
她還是不放心，打給楚西行，“你聯係的人，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楚西行一頓，嘲諷道，“隻要你沒問題。今晚，你還要過來。”
江似夢還受著傷，楚西行這麼下去估計能殘，但她還是溫柔地說：“好。”
似乎，她已經不把楚西行當楚西行了，而是一塊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