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叢不敢反駁他的話，便答應了下來，帶著連枝一起去了老宅後麵的院子裏。
院子中央有一顆常青藤，雖是冬季，現在的模樣卻還是鬱鬱蔥蔥的。
他記得，小時候他最愛到這座院子裏來玩了。
想起小時候……
莫叢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連枝。
這一幕，逐漸和小時候的畫麵相重疊，他耳邊似乎依稀還浮現著自己調侃著她的那句話：“我看你不是小啞巴，而是小尾巴……”
那個時候的自己分明是開心的，快樂的。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他也記不清了，好像已經忘記了她當初的模樣。
這時，莫叢忽的聽到前方有一片動靜，下一秒，一道帶著嘲諷的嗓音頓時傳入耳中。
“真沒想到莫叢的老婆居然是個啞巴誒，話說我還沒見過啞巴呢，聽說她還懷孕了，也不知道啞巴能生出個什麼東西出來，該不會會遺傳她也生出來個小啞巴吧？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卻有些惋惜，“她長得還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其實如果不說話的話也沒人能看得出來她是個啞巴。”
那個嘲諷連枝的人笑了，“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你沒看到莫叢那麼不待見她的模樣，換做是我丈夫對我那樣，我早就不幹了。你看她忍氣吞聲的樣子，我估計要不是懷了孕，根本就沒人把她放在眼裏。”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連枝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聽見別人私底下議論她，明明在這之前還一派和諧。
她們好像是莫家的小輩，晚宴上倒是見過，連枝有點印象。
這種話她聽多了，其實早就不放進眼裏了。
然而，她沒有發現莫叢突然變得越來越沉的臉頰。
莫叢大步走了上前，冷眼瞪著那些所謂的親戚，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語氣淩厲刺骨：“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在背後這麼說我老婆！”
那兩個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更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莫叢本人，自然是看到了他此刻陰鶩的臉頰，哆哆嗦嗦的不敢再說話。
但是，莫叢從剛剛開始不是一直都不是很待見連枝的嗎？
那個先前嘲諷連枝的人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不愛你老婆嗎？現在又替她出什麼頭？況且，我們也沒說錯啊，她本來就是個啞巴。”
不知道莫叢聽到了沒有，反正她旁邊的那個人即刻拉了拉她的衣袖，對她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說了。
畢竟，禍從口出。
果然，莫叢還是聽到了那句話。
他眉心處的一片陰鶩沉沉懾人，“所以，這就給了你們在人背後說閑話的理由？”
那個人頓時不敢再開口了，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
難道，她真的說錯了什麼？
氣氛凝滯了幾秒，莫叢才語氣沉沉道：“連枝她再怎麼樣也還是我老婆，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在這裏指手畫腳，論輩分，你們還不及她，對待長輩就這點禮數？還有，要是這件事情傳進爺爺耳裏，你們覺得在莫家還有立足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