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不是說母女之間都有心電感應嗎?
她的淚水在眼珠裏打轉,似隨時隨地都會掉下來。
連枝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慰道:“芽兒,別怕,媽媽答應過你們就一定會做到的,媽媽會和你們一起出去的。”
芽兒的情緒這才稍稍有些好轉,目送連枝離開。
……
江似夢站在窗台前,望著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聽到身後的動靜,才緩緩回頭。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芽兒和珩兒?”她眉頭緊鎖,眼神定定的望著江似夢。
江似夢忽然大笑一聲,那笑容有些陰鶩,反問:“你說呢?”
她想怎麼樣,她不是最清楚不過?
連枝見江似夢的眼神帶著一絲明滅的恨意,語氣沉沉的開口道:“隻要你能放了芽兒和珩兒,不管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似夢想要的,不就是這些?
果然是有自知之明。
“好,既然這樣,你就先給我跪下來吧。”江似夢語氣輕緩,似是不經意的提起。
連枝咬牙,為了芽兒和珩兒,也顧不得自己的尊嚴了。
‘撲通’一聲,她在江似夢的麵前跪了下來,揚起了地上的一片塵灰。
望著連枝此刻那狼狽的模樣,江似夢得意的笑了,心裏縱然舒坦了一分。
她大步上前,走到連枝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後,抬手勾起了連枝精致的下巴,逼迫她盯著自己的視線,嗓音透著無盡的陰森,“嘖嘖,這張小臉可真是生得好看,也不知道毀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聞言,連枝的瞳孔驟然緊縮,身上的溫度也頓時冷了幾分。
“你……”她知道江似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禁有些害怕。
江似夢將她眼底的那抹恐慌還有懼意都看在了眼裏,嗤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怎麼?怕毀容?”
連枝沒有說話。
江似夢接著道:“也對,毀了容你就不能再去勾引其他男人了,別說是宋硯,就算是莫叢也要對你繞道三分。你說,他們還會對一個毀了容的醜女人感興趣嗎?”
連枝冷聲道:“你說宋硯我還能理解,畢竟我現在是他未婚妻。但是莫叢的話,怕是你想多了,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對我怕是也沒什麼興趣。”
江似夢不禁眸光深邃的望了她一眼,“你說莫叢對你沒興趣?可是你這張臉,跟連枝一模一樣!”
當初莫叢就是因為連枝才連夜把她送走,甚至永遠都不允許她回國。
要不是遇到楚西行,她可能現在正在國外某個角落裏遊蕩。
但她沒想到的是,楚西行是她更大的噩夢!
再次思及那些痛苦的回憶,江似夢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冷,看著連枝的眼神也染上了更深層的恨意。
她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些年我過著什麼樣非人的生活?”
話落,她便掀起了身上的衣服,將身體上錯落交疊,深淺不一的傷痕都展現給了連枝看。
連枝的眼底閃過一片震驚,難怪江似夢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憑什麼你能搖身一變,變成高高在上的佟家大小姐,而我,卻隻能苟且的生活在陰暗裏?甚至連畫畫都不能了。連枝,你知道我有多恨嗎?我恨不得放了你的血,剜了你的肉!”
說實話,她的恨意實在是太牽強了,畢竟她什麼都沒有做。
連枝冷笑,“你算計太多。”
麵對連枝這無關痛癢的態度,江似夢氣極,忽的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我算計多?那你呢?”
連枝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牙沒有說話。
江似夢反手又是一個巴掌,羞辱道:“你一定也是爬上了別人的床,才會有今天的地位的吧?連枝,你也不過如此!”
連枝瞪著她,“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
江似夢不怒反笑,“難道不是嗎?你不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當初是誰背著莫叢和宋硯上床來著?”思及此,像是想到了什麼,“你這兩個拖油瓶,可能都不是宋硯的吧?你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吧?”
江似夢笑意森森,卻聽到連枝忽然開口:“那要是我說,宋珩是你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