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宋予喬接到了警察的電話,是讓她去警局,辨認一下綁架勒索的嫌疑人。
宋予喬說:“好。”
當時,是裴斯承把她救出來,嫌疑人在當時就已經被抓起來了,現在需要去辨認,也無可厚非。
宋予喬去了一趟警局,來到單麵可視鏡外,確認了一下,裏麵的五個人,一一指正了其中主犯和從犯,那個主犯蘇慶,現在額頭上還蒙著紗布,嘴是歪的,有點不省人事的樣子,腿上綁著繃帶,胳膊也是用石膏板固定的,看起來有點慘。
“他怎麼成了這樣子了?”
警察說:“出去了一趟,被人打了。”
宋予喬指正過,從警局出來,迎麵遇上了蘇辰。
蘇辰說:“剛剛隊長打電話的時候我還說這個宋予喬是不是你,果然就是,你是怎麼回事,和這麼一幫綁架犯糾纏到一塊兒了?”
宋予喬被綁架走的事情,除了當天晚上知情的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二姨一家,華箏也沒有說。
既然已經脫險了,那就不必要再去為此糾結一番了。
宋予喬三言兩語給蘇辰說了,叮囑:“你千萬別給二姨說,要不然肯定又給我媽說,我媽一聽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了,肯定是要回來了。”
蘇辰被宋予喬這種虎視眈眈的語氣搞得一笑:“你媽從加拿大回來不好啊?”
“肯定不好,”宋予喬皺了皺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種脾氣,還是好好在加拿大呆著吧。”
“疏影的事兒你還想瞞多久,就算是孩子出生前你媽不回來,孩子出生後肯定也是要回來的。”
這一點蘇辰說的沒錯。
宋予喬也知道,姐姐的肚子肯定是瞞不住了,到時候席美鬱從溫哥華回來,還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大的風波了。
………………
金水公寓。
晚上,宋予喬在給姐姐宋疏影做藍莓蛋卷的時候,順便就告訴了姐姐已經辭職了的事情,“月底就能將工作交接清楚,下個月就可以正式離職了。”
宋疏影拇指食指捏著一個蛋卷塞進嘴裏,“正好,在家陪我得了,我整天在家悶都要悶死了。”
“那我們要喝西北風啊,”宋予喬說,“我還要出去找工作,但是,沒有一個大學本科的文憑,估計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了。”
“你不是想要把剩下的兩年大學讀完麼?”宋疏影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手,“現在辭職了,正好回學校去。”
宋予喬心裏也有這個打算,不過,身上的存款確實不多了,不知道叫了學費剩下的還夠她吃多長時間。
宋疏影已經看出了妹妹心裏想的是什麼,“錢的方麵你不用急,有我的就有你的。”
宋予喬笑了笑。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畢竟已經成年了,姐姐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產了,到時候自己還不是一團亂。
對於是不是要重新回到學校,把那兩年學上完,還是有待考慮。
宋予喬做了藍莓蛋卷,多餘的裝了一個餐盒,叫來外麵站著的保鏢:“大哥,麻煩你了,還是上一次的地址,華苑,你幫我送過去。”
“哈,”宋疏影的手從後麵伸過來,直接抓上了宋予喬遞過去的盒子,“讓我看見了,是不是給裴斯承送去的?”
宋予喬抿嘴笑了笑。
宋疏影鬆開手,讓保鏢送走,一把拉過宋予喬進了屋,反手關上了門,“你跟裴斯承關係確認了?”
宋予喬赧顏,“不算是,我隻是試著相處一下,並沒有完全確認關係。”
宋疏影挑眉:“是,什麼時候見了家長才算是關係確認了,他有沒有帶你見過他朋友?”
朋友?
“見過。”
不光是陸景重,還有顧青城、薛淼都見過很多次了。
宋予喬知道姐姐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把她當成是心愛的女人,首先就是帶著她去見朋友,然後就是父母。
其實,宋予喬也算是見過裴斯承的父親了吧。
雖然兩次都不是正式場合見到的,有些匆忙,除了一句傻的冒泡的“首長好”,連一份像樣的禮物都沒有買。
宋疏影問:“裴斯承有過孩子,你不介意?”
“不會啊,”宋予喬說,“我很喜歡裴昊昱。”
其實,宋予喬心裏還是有些芥蒂的。
不是因為裴昊昱,她不能有孕,裴斯承膝下必定要有一個孩子,裴昊昱精靈古怪,她很喜歡。
她心裏的刺,是因為生了裴昊昱的那個夏楚楚。
還有,她不能有孕的事,還沒有告訴裴斯承,如果真的告訴了裴斯承,不一定又會如何了。
宋予喬給裴斯承發了一條短信,說明剛剛的藍莓蛋卷是她送過去的,陪著姐姐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回到浴室裏去洗澡,準備睡覺。
花灑的水流衝刷,宋予喬閉著眼睛,仿佛能夠感覺到昨夜裴斯承的手在身上的撫摸,一陣臉紅心跳。
身上的痕跡還是有很多,宋予喬急忙穿上睡衣將這些痕跡遮掩住,就算是自己看一眼,都覺得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躺在床上,宋予喬的腦子裏不斷地浮現出裴斯承,睜著眼睛是他,閉著眼睛是他,翻身的時候都覺得裴斯承在枕側。
剛才給裴斯承發過去的短信,他到現在也沒有回複,難道是沒有收到麼?
宋予喬覺得自己是魔怔了,她竟然盯著一個並沒有反應的手機看了半個小時。
正當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馬上入睡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接通了電話。
“喂。”
裴斯承的聲音很低,輕笑了一聲:“接這麼快,在等我電話麼?”
“沒有,隻是碰巧,”宋予喬呼吸有些急促,說,“剛剛送過去的藍莓蛋卷收到了麼?”
裴斯承靠在酒櫃旁邊,看著坐在沙發上吃的哪兒都是的兒子,說:“收到了。”
“小家夥喜歡麼?”
“嗯,吃的很歡快。”裴斯承說。
“那就好。”
“不問問我麼?”裴斯承換了一個姿勢,單臂支在酒櫃上,淡淡開口,“你這麼關心我兒子,不關心我,我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