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我們就有了愛的結晶(1 / 3)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一刹那,玻璃杯的碎玻璃渣,在地上四濺飛開,裴斯承急忙拉了宋予喬一下,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側,手肘護著。

因為宋予喬並沒有穿絲襪,平底鞋是那種露腳麵的鞋,飛濺的玻璃渣子很容易就擦破了腳上的皮。

雖然說裴斯承拉她的動作很迅速,但是宋予喬的腳麵上還是被一塊飛濺的玻璃渣子擦破了皮,殷出了一絲鮮血。

不嚴重,隻是劃破皮,宋予喬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在裴斯承看來,絕對不能忍。

裴斯承皺了皺眉,“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

他直接將宋予喬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雙腿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俯身低頭去看腳背上的傷口。

宋予喬覺得裴斯承這樣倒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抓住他的小臂,“沒關係,你先不用管這個……”

裴斯承沒有說話,用手按著宋予喬想要挪動的腿,確認腳背上的傷口隻是輕微劃上,並不需要包紮之後,才將她的雙腳重新放下去,然後轉而盯著宋予喬。

宋予喬與裴斯承對視,從來都不能超過三秒鍾,但是這一次,一雙幽翰的眼睛裏,卻多了一絲絲柔情似水,讓宋予喬看著覺得心特別的疼,同時又特別暖,不知道為何這兩種極端的情感,會同時出現在心上。

她抿了抿嘴唇,又重新問了一遍:“你剛才說,我是夏楚楚?”

宋予喬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在之前,她就已經確認過,確實是認識裴斯承,不管是夢裏,還是因為在溫哥華的那一場大病,頭腦中偶爾躥出來的淩亂畫麵。

裴斯承點頭:“是的,你是夏楚楚。”

現在就算是宋予喬問一百遍,裴斯承也會這樣回答一百遍,好安她的心。

“是我在五年前生了裴昊昱?”

“沒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等到黎北把親子鑒定報告拿過來確認一下,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你可以拉著裴昊昱去醫院親自去做親子鑒定,血緣關係是沒有辦法作假的,隻不過,裴昊昱尚且不知道你是他的媽媽,”裴斯承頓了頓,“一般本人都發覺不了,但是旁人難道沒有說過,其是裴昊昱一雙眼睛特別像你麼?”

宋予喬現在腦子裏很亂。

她的腦子裏現在塞的很滿,有自己曾經做過的有關於裴斯承的夢,還有一些畫麵,全都是自己十分歡快地跟在裴斯承身後叫裴哥哥,之後就是嬰孩哭啼的聲音,曾經還做個一個胎夢,她以為是胎夢,其實,那個夢應該是她生裴昊昱的時候吧。

太陽穴很疼,好像針紮似的疼。

宋予喬不禁彎了腰,雙手握成拳頭,抵著自己的太陽穴。

裴斯承將宋予喬的手拿開,然後放鬆了手腕,用手指按在宋予喬的頭兩側,輕柔地按著,說話的語氣有些緊張了,“你想到什麼了?頭疼了麼?”

裴斯承手指的用力適度,在他的按摩下,很快宋予喬的頭就不疼了,那些在腦子裏曾經有過紛亂的畫麵,消失的一幹二淨,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就隻剩下一些殘存的畫麵了,帶著不真實感。

她的手無力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想要蜷曲起來,卻發現完全用不上力。

裴斯承注意到宋予喬的細微動作,便將她的手握在手掌心裏,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你想問什麼?”

宋予喬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為什麼會給你生孩子?”

裴斯承:“……”

為什麼不可以給我生孩子?你還不止要給我生一個呢。

“你是不是當年做了什麼犯罪的事情?”宋予喬蹙了蹙眉,“裴小火今天五歲半的話……我生他的時候,才十九歲?”

裴斯承挑了挑眉,不吝誇獎,“喬喬,你數學真好。”

宋予喬:“……你真的是對我做過什麼壞事?但是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裴斯承說:“為什麼不是你對我做過什麼壞事?難道壞事隻能男人對女人做嗎?”

這又是什麼歪理?

然後,宋予喬從裴斯承口中,大概知道了曾經在溫哥華發生的一些事情。

原來,在高中畢業那一年,宋予喬去溫哥華,是偷偷去的,雖然說是辦了探親的護照,但是並沒有告訴母親,而是偷偷去的,然後就在一家酒吧裏,給人打架子鼓,因為迫於生計,被酒吧老板看中了要去跳鋼管舞,但是宋予喬肢體根本就不協調,整個人就跟鐵杆子似的杵在那兒,酒吧老板就找人別的舞娘來教她,就是在跳鋼管舞的過程中,與裴斯承相識了。

宋予喬聽的有些入了神,她仿佛可以看到那個時候低迷到真的可以去國外的酒吧裏為了謀生給人跳鋼管舞。

“那為什麼說我叫夏楚楚?”

裴斯承說:“你騙我說你姓夏,叫夏楚楚,父母離婚了然後不要你了,隻好自己出來養活自己,然後問我能不能養你。”

這句話絕對是真的。

那個時候,異國他鄉,一個相同膚色相同瞳色相同發色的小姑娘,真的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不經意闖進了裴斯承的心。

宋予喬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問:“然後呢?”

裴斯承說:“然後,我就說我能養你,就帶你回家了。半年後,你就跟我相愛了,我們兩人就有了愛的結晶。”

宋予喬:“……”

“但是,你卻變心了,狠心的把我和孩子拋棄了,在一個早晨,我記得特別清楚,暴雨天氣,門窗都被狂風刮的咣當咣當作響,電閃雷鳴,嬰兒哇哇大哭,你絕決的離開了。”

辭藻有些太過於豐富了,夠不上滿分,裴斯承在心底給自己打了個九十分。

宋予喬皺了皺眉,“是我拋棄了你和裴小火?怎麼會,裴小火這麼可愛!”

那我呢?兒子可愛,那我不可愛麼?

裴斯承心裏抓狂了一下,但是,臉上卻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波不瀾,目光放在窗欞上,似乎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情,然後將一些事情從腦袋的記憶深處挖掘出來,一點一點剖析給宋予喬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