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喬的東西已經基本上都搬到了華苑裏,索性就叫姐姐來華苑來吃晚餐了。
至於金水公寓她租的那套房子,宋予喬還是覺得有些不大明白,為什麼房東會不見了,也不來收房租,她問了中介,中介給的房東留的手機號還是宋予喬手機裏存著的那個,現在顯示是空號。
宋予喬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第一次交房租的時候,還和房東商量好了,每個月讓他的女兒來家裏住一次,結果現在在這裏住了快半年了,卻還是沒有見到人影。
裴斯承看著宋予喬站在料理台前發呆的樣子,忍不住走過去在她的額上彈了一下,“在想什麼?”
宋予喬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我在想金水公寓租的房子,為什麼房東不再出現了,房租已經到期了。”
裴斯承心中隱隱笑了一下,其實那房子的房東就在你麵前站著,不過沒有點破,安心讓宋予喬住著吧。
因為要招待姐姐宋疏影和韓哥,宋予喬做的晚飯要比平常更豐盛一些,相當於一頓中飯了,還做了姐姐平常最喜歡吃的東坡肉。
其實宋予喬不喜歡吃東坡肉,因為太肥膩,但是宋疏影喜歡吃,宋予喬就專門學了這道菜,給宋疏影做。
裴斯承從身後環住係著圍裙的宋予喬,俯身將下巴擱在宋予喬的肩上,“姐姐喜歡吃就去學,你還真是對宋疏影好的很。”
“那是因為姐姐對我也很好啊。”宋予喬說。
“那我喜歡的東西你是不是也會學著做給我吃?”裴斯承將宋予喬扳正過來,從正麵環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抵著她的額頭。
“好啊,我學著做給你吃。”宋予喬欣然許諾,她自小就喜歡跟著母親在廚房學做菜,做菜的樣式更是五花八門。
她向後側了一下身,避開裴斯承拂麵的溫熱呼吸。
“那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嗎?”
“什麼?”
宋予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裴斯承的圈套裏,挖了個坑就直接跳了進去,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帶。
裴斯承的手掌從宋予喬的腰身向下移,覆在她穿著短褲的緊實翹臀上,揉捏了一下,在她耳邊道:“喜歡吃你……”
宋予喬臉頰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耳根,“你不……”
裴斯承一笑,一根手指已經比在了宋予喬的唇瓣上,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說:“你答應要主動學著做給我吃,不能反悔。”
宋予喬臉蛋已經紅了,趁著門鈴聲響,便從裴斯承的懷裏掙了出去,走出廚房去開門。
裴斯承看著宋予喬的身影,還用手背貼在臉頰上降溫,低首笑了笑。
不用宋予喬過來開門,裴昊昱這個小家夥就在門口等著開門了。
他現在不管是對喬喬的媽媽,還是喬喬的姐姐,都用十分討好的態度去對待,一打開門,裴昊昱就是一張笑成了菊花的小臉,“大嬸!”
隻不過,近距離的擁抱沒有抱成,因為中間隔了一個大肚子。
裴昊昱摸了摸宋疏影的肚皮,仰著一張小臉看:“大嬸,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耶。”
宋疏影摸了摸裴昊昱的頭:“你再過一個月來看他,會更大。”
裴昊昱瞬間瞪大了眼睛:“那會不會爆掉?”
宋疏影說:“當然不會。”
有裴昊昱在的地方,吃飯永遠都不會冷場,因為小家夥本身就是一個話嘮。
吃過飯之後,宋疏影就被安排在華苑裏住一晚,宋予喬與姐姐許久都沒有見過,便在同一張大床上睡,韓瑾瑜也不會擔心宋予喬照顧不好宋疏影,宋予喬心細,把宋疏影交給宋予喬照看著,比自己親自看著都放心。
宋予喬和姐姐宋疏影睡同一個房間,也是為了跟姐姐說一下自己失憶這方麵的事情。
宋疏影的肚子挺起來好像是個皮球,正在按照醫生所說的矯正胎位的辦法,在床上做一些動作,對於一般人來說可以是很簡單,但是對一個懷孕七個月的孕婦來說,非常艱難。
宋予喬坐在一邊,護著宋疏影不讓她摔下去,在一些動作做不下去的時候幫一把手,一邊將前前後後一些事情都告知了宋疏影。
宋疏影現在出了一身的汗,氣息有些喘不勻。
“裴三想不想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兒?”
宋予喬搖了搖頭:“不知道,沒問過。”
“你自己下定決定了,如果想要恢複,那就別管裴斯承,”宋疏影說,“畢竟是你自己丟失的一段記憶,問誰都沒有用,決定權在你手裏,不過說真的,你當時怎麼就沒有跟我說說呢?”
宋予喬有這麼一個姐姐,所以在一有什麼事情就會告訴姐姐來拿主意,不過,那兩年的事情聽宋疏影這麼說,貌似姐姐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疏影回想了一下。
五年前,那兩年……
哦,或許宋予喬打電話告訴過自己,不過因為那兩年事情比較多,給耽誤了,便也沒有閑心去管妹妹的事情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有點對不住宋予喬,宋疏影好像記起來,那個時候她手邊確實是有工作,宋予喬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宋疏影就直接接通了之後將電話撂在一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等到宋予喬電話講完了,她“嗯”一聲再直接掛斷。
“別想那麼多了,”宋疏影拉著宋予喬躺下,“傳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奧裏奇博士不是還沒有從加拿大過來麼?等到他什麼時候來了,這件事情再記上日程。”
………………
韓瑾瑜雖說大裴斯承幾歲,但是他和裴斯承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麼兄弟之稱,裴斯承以前被長輩逼急了,叫一句二哥,現在一般情況都叫韓瑾瑜韓哥,隨著他那些手下的叫法。
兩人現在在酒櫃旁邊,一坐一站。
裴斯承靠著酒櫃站著,而韓瑾瑜是坐在一把高腳椅上,修長的腿一條伸長,一條蜷曲,略微緊腰身的褲子,下麵蹬著一雙皮靴,緊實地包裹著勁壯的小腿,修長筆挺。
裴斯承和韓瑾瑜的身量差不多,便給韓瑾瑜找了他幹淨的睡衣和拖鞋,隻不過韓瑾瑜尚且沒有回房間,身上自然還都是穿之前的衣服。
裴斯承敲了一下桌麵,為韓瑾瑜倒上了一杯酒。
“你打算怎麼做?”韓瑾瑜喝了一口酒,問道。
裴斯承酒杯在手中晃著,明知故問:“什麼怎麼做?”
韓瑾瑜搖頭一笑,將下午在醫院陪宋疏影產檢遇上喬沫的這件事情給說了,“顧青城都已經告訴過我了,你不讓他插手,你準備怎麼做?”
“能怎麼做,我又不會打女人。”
裴斯承手中拿著酒杯晃著,不過沒有喝,一直盯著酒杯中的玫紅色酒液,瞳孔裏都染上了一抹亮紅。
韓瑾瑜一聽裴斯承這麼說,也就半放下心來。
其實裴斯承和顧青城不大一樣,顧青城以前在S市混黑的時候,得罪了他就等於是得罪了死神,分分鍾找你索命,出手就是異常陰狠毒辣,雖然說最近這兩年轉C市之後已經有所收斂,但是有些人聽聞他的名,還是能嚇的尿褲子。
不過裴斯承不一樣,雖然說兩人年齡差不多,裴斯承卻沉穩的多,而且喜歡用更加溫和一些的方法,絕對不會跟你硬碰硬,不過背後有眼的話,就能看見裴斯承嘴角陰狠的笑,而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韓瑾瑜將酒杯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抿了抿嘴唇。
“不要鬧出人命就好。”
“自然不會,韓哥,你放心,都不用我親自出手。”裴斯承笑了笑,將沒有動一口的酒杯重新放在桌麵上,跟著韓瑾瑜身後上了樓。
韓瑾瑜“嗯”了一聲,“坐山觀虎鬥最好,這種事情不要做了還惹出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