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玲正躺在沙發上,難受的捂著心口,虞娜進了門。
“怎麼是你?”裴玉玲看見了虞娜頓時吃驚,語氣裏有明顯等到反感,“我兒子呢?”
虞娜沒有二話,直接走過去:“還能自己站得起來麼?用不用我扶你去車上?”
裴玉玲見虞娜俯身想要抓她的胳膊,直接甩掉,“你想幹什麼?”
虞娜皺了皺眉:“那好,你可以走,那就自己走,是葉澤南讓我過來接你的,去醫院,你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難道自己不清楚麼?非要到了瀕臨臨界點的時候才打電話來麻煩自己的兒子,他現在在戒毒,不能有外界的幹擾,現在才隻是剛開始,到後期的時候會越來越艱難。”
裴玉玲剛才聽了劉姐的一番說教,現在又是虞娜的說教,已經煩透了,“你說這些話有什麼用,你來幹什麼,來管我?”
虞娜抱臂:“豪門太太,我也不想管你,不過奈何你這人就是不省心需要人管,你現在去不去醫院?”
裴玉玲現在心口非常難受,雖然剛才已經吃了幾粒速效救心丸,隻不過是好了一陣,又開始難受,現在站起來雙腿有些打顫,虞娜便直接扶住了她。
裴玉玲想要從虞娜的手中掙脫出去,虞娜便索性鬆手,裴玉玲踉蹌了幾步要摔倒了,本能地抓虞娜的衣角,虞娜便再一次扶住了她。
“現在既然是出了事,就好好地跟我去醫院檢查,我是代替葉澤南來的,雖然說你這個當媽的很不合格,但是你出了什麼事情,你兒子照樣會是最慌張的一個。我聽葉澤南說你在之前就已經做過手術了,對自己的身體還是要上心,葉澤南有讓你去體檢,但是你每次都推脫不去。雖然說我每個月工資就那麼多,但是我每個月都拿錢給我爸媽去做全身檢查。”
裴玉玲現在也是渾身無力,必須要有一個人扶著,索性也就不再推開虞娜,聽了虞娜這句話,就問:“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虞娜看了一眼裴玉玲,毫不在意地照實說:“我媽開個早餐店,起早貪黑的忙,我爸原來是出租車司機,現在退了也在家裏幫我媽。”
裴玉玲一聽這種出身,也就對虞娜愛理不理了。
虞娜無所謂,別人如何看自己那都是別人的事情,就像尚且還是很小的時候,上小學,虞娜所在的班級,攀比現象特別嚴重,她父母剛好那一年都下崗了,然後自己學了早餐,賣早點,別的學生都在說父母是警察是公司的經理,虞娜卻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就說謊說媽媽是醫生,爸爸是開公司的。
等到後來她的母親知道了,便對虞娜說:“你的爸媽你沒有辦法選擇,你覺得我們的身份說出去丟人,那也不能改變什麼,你現在能選擇的是你自己的未來,爸媽沒辦法讓你成為富二代,你隻能靠你自己。”
從那以後,虞娜就開始拚命的去學習,因為虞娜所在的學校是縣裏麵的小學校,管的不嚴,而且學習進度比較慢,虞娜學的很快,小二的時候就已經把四年級的知識都自學了,在小學就跳了兩次級,在初中跳了一次級,高中踏踏實實學了三年,十六歲就當了C市的高考狀元,進入了大學。
她真的沒有什麼去能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去比,她父母人微言輕,做些小本生意能保證溫飽就不錯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完全依靠自己,在眾多人之中脫穎而出。
………………
宋予喬睡了,阿飛那個小家夥也睡了,華箏怕吵醒他們,便索性開了門出去,站在外麵等鄭融。
鄭融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隻北京烤鴨,還買了一些菜,“怎麼在外麵站著?”
華箏說:“裏麵予喬在睡,所以我就出來等了,你手腳輕點,不要吵著他們,我幫你拿一些。”
鄭融跟在華箏身後進門,華箏幫忙提鄭融手裏的袋子,手指從袋子中間穿過,正好滿手握了華箏的手背,頓時好像有一種觸電一樣的感覺。
華箏沒什麼感覺,直接抽出手來就將袋子給拎走了,轉而進了廚房。
宋予喬根本就沒有睡著,一直是在閉目養神,聽見門口有響動,就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
宋予喬坐起身來,說:“我就沒有睡著,盧璐什麼時候回來?”
華箏聳了聳肩,“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阿飛身上的痕跡,便讓鄭融去廚房裏做飯,鄭融燒菜煮飯是拿手的,華箏不行,現在連握著刀柄切菜都很容易切到手。
華箏拉了宋予喬來到阿飛的房間裏,然後直接將阿飛的衣服撩了起來,“你看。”
宋予喬瞳孔收縮,阿飛身上又多了那種青青紫紫的痕跡,但是並不是宋予喬上一次看見的那種痕跡。
華箏說:“大腿上也有,這明顯是掐痕,還有之前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盧璐抱著阿飛的時候總是哭,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阿飛不是那種鬧騰的小孩,但是盧璐一抱著就哭,就稀罕了,現在一看……”
宋予喬抿了抿唇,看著仍然安靜的閉著眼睛的阿飛,默然轉了身。
華箏看著今天的宋予喬也有點不大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說不上來。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盧璐在晚飯前回來。
盧璐是拿著鑰匙的,打開門,就聽見了來自餐廳的歡聲笑語,是華箏正在逗阿飛吃東西,旁邊還有鄭融和宋予喬的聲音。
盧璐將門鑰匙放在桌上,“都在呢。”
這句陰陽怪氣的話,讓鄭融忍不住皺了皺眉。
宋予喬也聽出來這句話的嘲諷的意味,好像這個家裏正坐在桌邊吃飯的是一家人,而盧璐是個編外人員一樣,而這幾個人,卻占著她的家,抱著她的兒子。
“盧璐你回來了,正好來吃東西,”華箏向來是比較粗線條,也沒有多在意,說,“你沒說你晚上幾點回來,我們就先吃了。”
盧璐說:“那你也沒有問我啊。”
鄭融將筷子放下,看向盧璐。
盧璐換了拖鞋,向浴室裏走去,“我去洗個手。”
宋予喬起身,直接跟著盧璐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盧璐在洗手台前站著洗手,鏡子裏看見了站在門邊的宋予喬,抬了抬眼簾,“怎麼?”
宋予喬盯著鏡子中盧璐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想要裝到什麼時候?”
盧璐剛好用過洗手液,想要打開水流衝洗,聽見宋予喬這句話愣了一下,仍舊是打開水流,很是細致地將手上的泡沫洗掉,低著頭,聲音很低,混雜著水流,但是能夠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