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你不要喜歡我(1 / 3)

“喂……”

鋪麵一股烈酒的氣味,隻不過,宋疏影對這種熏人的酒氣卻並不反感,也許是和韓瑾瑜住在一起久了的緣故。

宋疏影後背一下子撞上了沙發,還好沙發是柔軟的布藝沙發,她向後扶了一下沙發扶手,另外一隻手扶著韓瑾瑜,避免他摔下去。

隻不過,現在比較尷尬的情況是,現在宋疏影隻穿著一條睡裙,裏麵根本就沒有穿內衣,況且剛洗了澡,渾身都是柔軟的,而身上壓著他的韓瑾瑜,身體很重,硬實的胸膛壓在了宋疏影的……柔軟的前胸,她頓時覺得有點尷尬,臉上紅了一片,抬手去擋在韓瑾瑜的胸膛上,伸手推了推他。

“韓瑾瑜?”

韓瑾瑜似乎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整個人都俯身在宋疏影身上,宋疏影側首偏了偏頭,臉龐堪堪就在宋疏影的肩窩處,嘴唇印在她的鎖骨上,讓宋疏影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麼也沒有顧得上,雙手用足了勁兒推了一把身上的人。

結果,韓瑾瑜一下子就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嘭的一聲摔在地上,撞的在沙發前的茶幾移動了一下,在光滑的地麵上發出刺啦的聲音,頭發豎立。

宋疏影嚇了一跳,因為韓瑾瑜是臉朝下摔下去的。

韓瑾瑜悶哼了一聲,似乎是感覺到疼了。

她呲了一下牙,趕忙就將韓瑾瑜從地麵上翻過來,先是手忙腳亂地用手幫他擦了一下臉。

韓瑾瑜眯了眯眼睛,動唇說了一句話,隻不過聲音小,宋疏影沒聽清楚,湊近了聽,他卻又不說了。

“韓瑾瑜?”宋疏影在韓瑾瑜的臉上啪啪的拍了兩下,“別裝了,趕緊起來吧。”

但是,韓瑾瑜除了皺眉,一絲反應都沒有。

據宋疏影所知,確實是有這種醉死的情況,醉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整個人都成了一灘泥,現在的韓瑾瑜,難道就是這種情況?

她不怎麼相信,因為之前跟著韓瑾瑜去過必須喝酒的場合,她是見過韓瑾瑜喝酒的,韓瑾瑜的酒量不錯,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喝醉的,就算是喝醉了,也不可能喝成這樣。

這樣想著,宋疏影便又在韓瑾瑜臉上啪啪啪的拍了好幾下,但是這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隻不過就是緊蹙了眉,偏了偏頭。

這一次,難道真的是醉了?

也幸好是醉了的不省人事了,要不然打的這幾個巴掌要怎麼解釋。

讓韓瑾瑜這麼在地上躺著也不是個事兒,宋疏影便想要將她攙起來去他的房間床上,可是力氣實在是有限,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大男人,況且韓瑾瑜現在在宋疏影眼裏,真的是醉成的不省人事了。

宋疏影站起身來,抱臂,後退一步,想了想,轉身走到臥室內,拿了一個枕頭,一條被子,枕頭放在地上,而被子給韓瑾瑜蓋在了身上。

就這麼著吧。

這就是對你喝醉酒的懲罰。

宋疏影轉身就進了自己的臥室,拿出吹風來將頭發吹幹,向外麵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韓瑾瑜還是一動不動的,便坐下,繼續學習。

大約是過了有半個小時,宋疏影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

窗外的夜風吹進來,有絲絲涼意。

也就才四月份,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如果韓瑾瑜現在就這麼在冰冷的地上,躺一夜,骨頭覺得是受不了的,以前就聽奶奶說過,越是骨頭硬的人,越是容易鑽風,到時候落下一身病痛。

宋疏影最終還是起身,走到客廳內,看了一眼,韓瑾瑜依舊是躺在地上,就連剛才的姿勢都沒有改變過,直挺挺地躺在地麵上。

她搖了搖頭,將被子給韓瑾瑜撩了,扶實在是扶不動,索性她便抓起韓瑾瑜的兩條腿,向臥室內拖,嘭的一聲,韓瑾瑜的頭從枕頭上落下來,在地上磕碰了一下,但是宋疏影正在踢開後麵的椅子,便沒有注意到這邊韓瑾瑜被磕碰的那麼一下……

到了臥室,宋疏影蹲下來,將韓瑾瑜給抱起來,先放上去上半身,然後是雙腿,繼而給韓瑾瑜脫了鞋,又幫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了,蓋上毯子,才長舒了一口氣,頭上已經蒙了一層細汗了。

宋疏影將韓瑾瑜臥室的窗戶關了一半,窗簾拉上,看了一眼韓瑾瑜此刻因為醉酒臉頰上染上的酡紅,便拿了浸了冷水的毛巾走過來,半跪在床上給韓瑾瑜擦了一下臉,又拍了拍他的臉:“真沒想到啊,韓哥,你也有爛醉的今天?哈哈,你說句話呀。”

韓瑾瑜:“……”

一直等到宋疏影出了臥室門,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韓瑾瑜卻驀的睜開了眼睛。

他揉了揉肩膀,按了一下後腦勺,好像剛才接連磕碰了兩下,腦後腫了個大包,還有最剛開始從沙發上摔落下來的時候撞了一下茶幾的棱角,腰上估計也出了一塊淤青了。

這代價真的是大了點兒。

不過……

韓瑾瑜手指覆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上麵好像還殘留著一絲溫度,是觸碰到宋疏影鎖骨的時候殘留下的溫度。

他雖然說是累了,但是現在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等到隔壁臥房的燈暗掉,許久之後,宋疏影已經完全沉入夢鄉,這裏房間內的韓瑾瑜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漆黑明亮,一雙眼珠似乎是墨汁點染。

他下了床,緩步走出了臥室。

興許是宋疏影已經養成了一個人在家的習慣,所以臥室門並沒有關,韓瑾瑜站在門邊,看見在床上,未全然拉上的窗簾透出的光,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剪影,在床上縮成是小小的一團。

韓瑾瑜默默地在門口站了許久,房間內安靜地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床上原本背對著門口的宋疏影,忽然翻了個身,轉過來麵對著韓瑾瑜,一張小臉縮在被子裏。

這種姿勢,蓋被子恨不得將整個頭都縮進去,這是在宋疏影十三四歲的時候,當時韓瑾瑜剛剛將她帶過來到家裏,這個小姑娘慣常用的姿勢,喜歡蒙著臉,蒙著頭,每一次韓瑾瑜都趁著她睡著了之後,才過去將被子往下拉,讓她露出口鼻來呼吸,但是,不過一小會兒,這個小姑娘便又將被子給蒙上了。

明明是心裏有膽怯的,韓瑾瑜看的出來,但是宋疏影表麵上卻硬是裝出來衣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大叔,你能不能不要總板著這樣的撲克臉啊?”

“笑一笑也不會死人的,你笑一笑唄,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在最初的時候,韓瑾瑜確實是沒有對宋疏影笑過吧,看著她,隻不過,在宋疏影的一個笑話過後,韓瑾瑜真的就笑了出來。

其實,不管是宋疏影,還是宋予喬,都是好女孩,韓瑾瑜在當時從宋潔柔手裏拿到宋予喬的照片的時候,就已經不置可否了,因為,宋潔柔口中的話,和私家偵探查出來的資料是一樣的。

隻不過,說的是宋予喬,他最後帶走的卻是宋疏影。

隻因為宋疏影將宋予喬護在身後的那樣一個動作,說:“我是宋予喬。”

那個動作,一下子就鑽進了韓瑾瑜的心裏,到底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了,所以,輕而易舉地就觸動了他的心。

………………

第二天早上,宋疏影定的第一個鬧鍾是五點半,第二個是錯後十分鍾,第三個是錯後五分鍾,等到第三個鬧鍾響過,她才猛的坐了起來,煩躁地揉了一下頭發,閉著眼睛摸黑就往衛浴間走去,洗了一把臉,才算是清醒了一些。

她開著手機裏的英語聽力聽著,一邊續了水打五穀豆漿,這邊已經將麵粉並紅棗葡萄幹和麥仁放進麵包機裏,等到麵包豆漿都好了,火腿煎蛋夾進麵包片裏,順帶倒了一杯豆漿。

學校是六點五十到校,宋疏影吃了早餐,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想著韓澈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剛剛想要回複過去電話,手機鈴聲十分歡快地唱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在手機鈴聲響的同時,就將電話給按斷了,看了一眼韓瑾瑜的臥室,還好是沒有把他吵醒,這才收拾了東西,拿了鑰匙下了樓。

天色蒙蒙亮,韓澈穿著一身休閑裝,插著兜站在噴水池前。

宋疏影背著包跑過去,韓澈將宋疏影的包接過來,將在外麵買的早點給她遞過去,“今天還不晚,邊走邊吃。”

“我今天早上醒得早,吃了早餐了。”

韓澈愣了一下,“吃過了?”

就韓澈所知道的,宋疏影基本上都不會自己做著吃,特別是特別緊張的早上,就在去學校的路上買東西吃。

宋疏影笑了笑:“但是我還沒有吃飽,我再吃一些。”

說著,她便將韓澈手中的袋子接了過來。

韓澈說:“我哥還在樓上睡麼?”

“嗯,他昨天喝醉了,一直睡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韓澈在心裏冷冷一哂,喝醉了?怎麼可能,昨天走的時候,還故意留下那麼一句挑釁的話。

可是,韓瑾瑜問的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且不說他,韓瑾瑜自己呢,拿一個女人來換韓家的財產家業,傻子才會這樣做。

隻不過,韓澈真的錯估了韓瑾瑜。

韓澈沒有想到,在十年後,韓瑾瑜真的可以將唾手可得的家產拱手讓出,隻為了一個女人。

宋疏影吃到口中一塊香脆的煎餅,“阿澈,其實你哥這個人……並不像是你想的那樣的,他其實挺好的……”

韓澈打斷了宋疏影的話,“是,挺好的,好的當時讓我和我媽差點死在他的手下。”

他是韓長經在外麵的私生子,韓澈原本也並不知道,一直到初中的時候,他的母親才告訴了韓澈,他的真實身份,他竟然是S市的大家族韓家人,是韓老爺子長子的親生兒子,隻不過,這件事情,母親蘇芳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父親韓長經,隻當是一夜情過後,分道揚鑣。

韓澈對於韓瑾瑜,原本是敬仰,因為韓瑾瑜的事情,他聽說過,他知道,這個人是一個真男人,他的目標,就是要當一個像韓瑾瑜這樣的男人,然後頂天立地。

真的當他知道了,韓瑾瑜其實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之後,完全呆愣了。

他心裏真的是難以說出的那種感覺,好像是在這種匱乏英雄的時代,突然間,一個英雄從天而降,降落在你的身邊,是你一心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韓澈起初,也一直是在真心對韓瑾瑜的,也可能是因為年齡比韓瑾瑜要小,所以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虛心,並且認真。

可是,就當韓長經認回韓澈,而且說服韓老爺子要讓他入了族譜,認祖歸宗的時候,這邊的韓瑾瑜卻痛下殺手,而且母親蘇芳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一條腿。

母親在進行截肢手術之前,緊緊地握住韓澈的手:“一定要奪回來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