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一滴眼淚(2 / 3)

就在韓瑾瑜回憶的片刻,溫雅已經喝了不少酒,臉龐染上了酡紅,抬起眼睛,說:“瑾瑜,不管你信不信,當時那些話,都是張老逼我說的,他一心想要拉攏你過去,然後就找到我,威脅我……你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威脅我的,他找了二十幾個男人,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要讓那些人輪了我……反正張老手下的生意也挺大的,應該還不錯,我就答應了,當時許謙一直是追我的人,你也知道,他承諾隻要是結束就帶著我去國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一番話,從溫雅口中說出來,說實話,韓瑾瑜不是沒有驚訝的。

他想過,也許是母親買通了溫雅,也許是韓老爺子,也許是許家,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唯獨漏掉了張老。

真正有動機的人,隻可惜,韓瑾瑜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張老會對他器重超過對張老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

不過,在組織上的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刀尖上舔血,如果能夠找到好的接班人,而能讓自己的兒子孫子遠離這個漩渦,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韓瑾瑜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當成是靶子了,用來接前麵的箭。

看來,溫雅真的是喝醉了。

她趴在桌子上,說著說著就開始哭,“韓瑾瑜,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真的……我後悔了,我當時不該害怕的,有你在身邊,我該什麼都不怕的,你能不能原諒我,就這一次……真的……”

溫雅伸手去拉韓瑾瑜的胳膊,用了一點力氣。

韓瑾瑜擰眉,將溫雅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給拉開,溫雅仰起臉,臉龐上全都是淚水,口中不停地喃喃:“對不起,韓瑾瑜,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之前我說的話全都是騙你的,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上許謙,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雖然是晚上十點鍾了,但是餐廳內還是有人的,另外一桌客人一直在向這邊看,韓瑾瑜便叫來了服務員先結賬,然後扶著溫雅出了門,上了車。

溫雅是真的醉了,現在就成了一灘爛泥似的,任由韓瑾瑜摔到車內,就直接翻倒在車座上,將她拽起來,用安全帶綁著,才算是沒有東倒西歪了。

韓瑾瑜原本是想要將溫雅送到溫家,隻可惜,在多年前已經因為和溫雅的這件事情和溫家算是鬧僵了,溫家人裏麵,除了溫雅的父親對於韓瑾瑜還算是有一些尊重,或許也是因為韓長經的關係。

前麵是紅燈。

韓瑾瑜在停車的同時,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溫雅,扯開的領口上,真的是有一條紅痕,難道許謙對溫雅真的有家暴現象麼?

他私心裏覺得不敢相信。

許謙是從高中就開始追溫雅的,一直到大學,隻可惜,到底溫雅還是選擇了韓瑾瑜,雖然如此,許謙一直在想方設法地追求她,給她好處。

於是,韓瑾瑜便給許謙打了一個電話。

………………

在寢室內。

宋疏影掛斷了溫雅的電話,腦中不斷的回想著溫雅口中的那個酒店名。

在下鋪的何淑慧又踢了一下上麵的床板,“喂,疏影,你怎麼不說話啦?”

不過,在上鋪的宋疏影還是沒有說話。

一陣死寂。

何淑慧想著,剛剛宋疏影還興致勃勃的煲電話粥呢,讓她這種單身狗各種羨慕嫉妒恨,現在怎麼一下子就沒了聲音了,剛剛想要下床上去看看宋疏影,沒想到宋疏影倒是從上麵下來了。

“你要去廁所?”

“不是,”宋疏影蹲下來換鞋,說,“我要出去一趟。”

“寢室已經快鎖門了,你這會兒要去哪兒啊?”何淑慧一聽,也就坐了起來。

“沒什麼事兒,我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宋疏影已經換好了鞋,在秋天的夜晚有些涼,她便開了櫃子從裏麵拿了一件外套出來穿上,後麵的何淑慧也下了床,“你等會兒,太晚了,我跟你一塊兒出去。”

“你跟我一塊兒出去,那一會兒我回來了誰到下麵去給我開門呢?宿管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凶的很。”

“那也是。”

何淑慧被說動了,她送宋疏影走到樓梯口,還再三囑咐:“你拿著手機,有什麼事情隨時和我聯係啊。”

“好。”

宋疏影到校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就上去了,報上了在電話中溫雅提到的那個酒店名。

司機是一個中年大叔,倒是長得慈眉善目的,看了一眼宋疏影,就知道是大學生,說:“你這姑娘也真是大膽,都十點多了,一個人就敢上車,也不怕遇上黑車。”

一聽司機這話,宋疏影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叔,那您是黑車麼?”

“那肯定是不能夠啊。”

“那不就得了。”

這司機師傅哈哈大笑,一路上,倒是和宋疏影侃起來了,一直到了酒店門口,宋疏影付了車錢要下車,司機師傅說:“姑娘啊,這走錯一步,就是步步錯了,你可是要想好了,這種事情,千萬要想好了。”

宋疏影楞了一下,片刻之後才明白過來,這個司機大叔是把她當成失足少女了。

她笑了笑:“司機師傅,我就是在這邊等個人,沒準備進去。”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大學生了,大人了,自己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想法,都是文化人。”

宋疏影看著司機開車離開,在酒店前麵不遠處一棵樹的背陰處站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的酒店。

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從旋轉玻璃門裏麵,照出來明亮的光,將酒店前麵照的如同白晝。

其實,宋疏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進酒店去查一下是不是有韓瑾瑜的登記入房,可是,到底是沒有走動。

她還是選擇了最笨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守株待兔。

已經是十月份的天氣,很冷了,宋疏影隻穿了一條裙子,外麵套了一件針織衫,還算是可以擋風。

她在地上鋪了一張紙,然後坐在馬路牙子。

不遠處,駛過來一輛黑色的私家車。

這輛車看起來十分熟悉,車子從麵前駛過,前麵路上的一片區域飛快的閃現而過光亮,又迅速的重新隱現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