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瑜趕忙快走兩步,伸手將宋疏影拉過來,“你慢點兒。”
宋疏影擺了擺手:“我就是剛剛眼花了一下,沒什麼事兒,我能走,不光能走,還能跑能跳呢。”
她還特別將原本長長的直發,用卷發棒弄出幾個卷來,問韓瑾瑜,“我直頭發好看還是卷頭發好看?”
韓瑾瑜思考了一下,說:“卷發。”
宋疏影抬手將卷發棒就向韓瑾瑜丟過來,片刻之下冷下臉,說:“我想聽好聽的。”
韓瑾瑜已經算是被宋疏影磨的沒了脾氣,淡淡一笑:“你什麼樣子在我眼裏都是最美的。”
宋疏影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韓瑾瑜兩眼,然後哆嗦了兩下,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是恢複正常吧,有點不適應……”
真的不適應,還是這個凡事都說真話的韓瑾瑜讓人覺得舒服。
兩個人一同下了樓,高雨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車子是叫了司機來開的,畢竟高雨是要和韓瑾瑜一起回廣州的,張老這邊已經問下來,為什麼說是要出貨,但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高雨給搪塞過去了,反正以前搪塞的話也不少了,也不多這一個。
韓瑾瑜打開車門的同時,宋疏影忽然轉身。
“小影。”
宋疏影向後揚了揚手,“等我兩分鍾。”
韓瑾瑜看著她飛快地跑到路邊一個小攤,好像是在和攤主說了幾句話。
這樣一個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的清晨,遠處的街道似乎都在蒙著朦朦朧朧的霧氣。
一分鍾後,宋疏影拎著兩個袋子走過來。
她用肩膀靠了靠韓瑾瑜的手臂,說:“先上車。”
宋疏影買了兩個煎餅和一份餛飩,“我記得好像是你對芫荽過敏,所以沒有讓他放,特別香。”
她將盛著餛飩的小盒子端給韓瑾瑜,這邊已經把裹著雞蛋的煎餅給他呈了上去,臉上帶著笑,特別畢恭畢敬。
“皇上,用膳了。”
韓瑾瑜看了宋疏影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宋疏影隻給韓瑾瑜買了,自己並沒有買,說是要到學校找何淑慧一起吃,韓瑾瑜才吃了東西。
一直到了機場,高雨先拿著東西到前麵的安檢處,還不到登機時間,宋疏影便在機場上多等了一會兒。
兩個人算是剛剛確定關係,今天就要分別,任由誰都會不舍的。
宋疏影一般時候也很沉默,但是在麵對比她更沉默的韓瑾瑜的時候,就開始話嘮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最終,高雨過來,說:“韓哥,要登機了。”
宋疏影摟著韓瑾瑜的腰,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地落了一下,“我等你回來,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韓瑾瑜捧著宋疏影的臉,加深了這個吻,用力的抱了她一下,轉身離開。
宋疏影看著湛藍色天空中留下的一道白色痕跡,向上勾了勾唇角。
真的想要快點畢業,快點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就可以跟著韓瑾瑜了。
………………
其實,在象牙塔的這段時間,應該是每個人都期望著能夠快點畢業,但是等到真的畢業之後,重新回過頭來看這段日子,都會覺得很美好,很想重新回來。
時間過得很快,兩年之後,蘇瑩瑩和薛登畢業。
在畢業典禮上,宋疏影是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蘇瑩瑩是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的。
蘇瑩瑩選擇了本校讀研,而薛登卻實在是不想繼續讀書了,他想要實戰,所以就直接進了市醫院,好像是托了關係,進醫院之後直接跟的是臨床醫學最有資質的主治醫生。
薛登在離校前,請了這麼幾個小丫頭的客。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喝的酩酊大醉:“今兒我高興,不醉不歸啊,誰要是沒喝醉,特麼的就是不認我這個哥們。”
在這一年中,宋疏影也喝了不少酒,酒量也是一點一點練上去了,倒是不像是何淑慧,仍舊是沾酒就醉,醉的不分東西南北,然後就開始和薛登兩個人耍酒瘋,還賭要站在桌子上大跳脫衣舞。
薛登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抬起一條腿敲在椅子上,“你以為老子不敢啊?不就是脫衣舞,老子跳。”
說著,薛登就扯著自己的衣領,要“寬衣解帶”了。
何淑慧拿著一根筷子,在桌子上敲啊敲:“你快脫啊,快點快點!”
宋疏影:“……”
這是在學校後麵的火鍋店裏,並不是特別高檔,包廂也就是四麵圍了牆,上頭還是空的,聲音能直接竄出去。
就算是隔著一道薄薄的門簾,宋疏影都覺得從門口經過的人太絡繹不絕了,還有兩個人是直接掀開簾子,急忙說:“對不起我走錯了。”
不過,還好是有蘇瑩瑩這個清醒人和宋疏影的這個半清醒人拉著,才沒有徹底廢了。
宋疏影一直以為薛登會和蘇瑩瑩最終走到一起的,但是也真的是奇怪,這兩人看似形影不離的,但是還真的就從來都沒有曖昧過,好像這兩個人真的就是彼此的好哥們一樣。
兩人去洗手間的時候,宋疏影就問起蘇瑩瑩,蘇瑩瑩大笑起來,幾乎是笑岔了氣:“不是吧,哈哈哈,我能和薛登是一對兒,疏影,你別嚇著我了,我還指著能清清白白的嫁出去呢。”
而何淑慧同時就問了問薛登,薛登的表情幾乎是和蘇瑩瑩如出一轍,先是擺了擺手說了一句“別逗了”,然後東張西望的找攝像機:“難道這是什麼最新的什麼整蠱節目?可別,我不上這種節目。”
反正這兩個人看起來都還正常,所以宋疏影也都沒有再多管了。
在畢業典禮當天,薛登和蘇瑩瑩都穿著學士服,在學校裏四處走走照相,當天何淑慧家裏有事情回去了,接到電話之後是宋疏影過來的,隻不過來到約定的小花園門口,卻隻看見了薛登一個人。
宋疏影問:“蘇瑩瑩呢?”
“學院通知研究生去開會,她今天過不來了。”
“哦。”
不過,既然是拍學士服的照片,薛登卻沒有穿學士服。
宋疏影有些奇怪了,走過去,問:“你學士服呢?我都特別借了數碼相機過來的。”
薛登笑了笑:“宋疏影,沒想讓你給我照相,我們走走吧,今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宋疏影點頭:“好啊。”
在這兩年裏,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薛登都幫了她不少,其實潛意識裏,宋疏影已經將薛登是看做是好朋友了,就和何淑慧是一樣的。
和兩年前相比,薛登更加沉穩了,當然在朋友圈子裏,照樣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薛登說:“等到你大四實習的時候,你就直接來找我,給你安排個帶你的好醫生。”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宋疏影一笑,“不過還是不知道我這種學生,人家醫生願不願意收。”
“嗬,你這是在變著法的罵我呢對不對?說實話,宋疏影,你真是踏踏實實來學的,恨不得三年就把五年的學分全都修完,你在心急什麼?”
“心急畢業啊,”宋疏影對薛登坦言,反正薛登也知道韓瑾瑜的事情,之前和蘇瑩瑩也說過,想必蘇瑩瑩也將這事情都告訴了薛登了,“你知道韓瑾瑜一直是在全國各地跑的,正好我畢了業就可以跟著他了。”
薛登轉過來,看著宋疏影,暮色四合,夕陽西沉,不算明朗的霞光,在宋疏影的臉龐上照出光彩。
“你說的遠房表哥,宋疏影,騙騙何淑慧和蘇瑩瑩還算是可以,但是我們薛家和韓家也一直是有生意上的來往的。”
既然是薛登這樣說了,宋疏影也就知道,薛登知道了。
薛登是宋疏影的朋友,不會特別去查,但是既然是薛家的人,雖然並沒有致力於商業的這個圈子,但是既然身在其中,免不了就接觸到。
宋疏影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我也沒有打算瞞著別人。”
薛登看了宋疏影許久,也沒有說什麼,以他現在的立場,並不能指責宋疏影什麼。
宋疏影把薛登送到學校門口,薛登是自己開著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