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府的小廝們照著任晴給出的名單各自奔赴自己所要送禮的府邸,雖然大雪有所緩和但道路依然難行,好在今日出門送禮之人非常多。雪路走多了,就越來越好走了。待他們把年禮送到該送達的府邸後又折回大長公主府之時,褲管和鞋襪都是濕漉漉的。好在任晴早就吩咐丫鬟們在大廚房煮好了驅寒防感冒的草藥給剛回府的小廝們喝了,口感不苦,倒也順口。那負責送年禮去端康親王府的小廝們前腳剛回到大長公主府,後腳唐悅就到了。
唐悅在碧雲居等了一會,藍筱才從曹崠那處去碧雲居。藍筱離開之前,曹崠微微醒了。莫蘭跟著藍筱去了碧雲居,任晴卻沒有馬上走。待藍筱和莫蘭走遠,任晴糾結了一會,還是打算跟曹崠實話實說。
“有些話,公主在場,我不便多說。你對柳家小姐,是個什麼意思?”任晴開門見山,令曹崠有些措手不及。
曹崠不語,躺在炕上,臉偏向裏頭:莫蘭質問過,如今任晴也?
“你別以為這是你們的私事!你是公主的侍衛,說到底就是個奴才!柳小姐雖為商戶女,那也是高門貴女。若是你和柳小姐有個好歹,影響了公主和柳家的合作,你看公主是饒你不饒?”任晴黑著臉。
對柳純嫣說話,任晴是要顧忌幾分的,畢竟柳純嫣是大長公主的合作夥伴,也是客,柳家所有的生意藍筱都占一半分紅。麵對曹崠,任晴就自覺得兩人是同一個階層裏的,都同為公主的下人。
“是公主讓你這麼說的嗎?”曹崠皺眉,說出了與柳純嫣問過任晴的同一個意思的話語。
“公主無意插手你們的事,但你們不能因此而亂了公主的大事。別說是公主,就說柳老爺子,他能容得下你嗎?”任晴有一瞬間覺得曹崠就是在故意騙得柳純嫣對他上心,將來讓柳瑕楓父女倆跟公主離心。不管曹崠和柳純嫣成與不成,柳瑕楓一定心存芥蒂,而後果,定是對公主不利的。
“公主尚未多言,你又是何意?”曹崠微怒,依然臉朝內,沒有看向任晴。
“公主不言,不代表她心裏沒盤算。莫等將來無可挽回之際,公主還能容你?你莫忘了,你出身木府!想必柳老爺子並不知情吧?”任晴狠下心,決定再狠一把。
“公主這是還在介意我的身份了?”曹崠終於轉過臉看向任晴,眼裏十分清冷。
“介不介意,我不敢下定論,公主親自來給你看病了,你也沒瞎吧?柳老爺子一介商賈,最怕介入黨爭!他能依附公主,也是因為公主身份高貴卻與皇位無礙且公主能幫到柳小姐。木府兵力占據我朝三分之一,你我都知道皇上最為忌諱木家。若是柳老爺子知道你的出身,指不定會怎麼想。”任晴幾乎是惡狠狠地說出了這段話。
“你不需多言。”曹崠轉過臉,麵色清冷。
“隻要我還是管家,隻要是發生在府內的事,我都可以管上一管!你若是想讓我閉嘴,你就不要讓柳小姐在府內對你憂心思慮,全府上下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到了。你既無娶她之意,卻害她名聲,且還在府內發生!你這不是生生讓公主和柳老爺子難堪嗎?”任晴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