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是我呢?”珡昭德還是疑惑:隻怕有陰謀啊!
皇帝的迎婚使臣對其他皇族來說或許是件極其榮耀之事,也是在老百姓及百官麵前露臉的好機會,意味著得到皇帝的重視。但珡昭德及其父珡沅灃多年來未涉足朝廷,在朝廷中明麵上的關係幾乎沒有,這樣的背景下還能成為迎婚使臣,是會被人眼紅的。
“我兒無須擔憂,此事是為父請你康皇叔出手相助。”珡沅灃微微一笑,臉色略顯欣慰。
“父王您?您不是一直讓我們能避則避,不與皇族計較麼?”珡昭德一臉不明。
“自從襄兒出事後,為父不敢再有此奢想。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可他還是趕盡殺絕,連個七歲的娃兒,不,襄兒很早就被下了藥!他連個幼齒小兒都不放過!為父不可再忍!我沅灃這一脈,得重回朝堂了!”珡沅灃有些激動,氣息稍喘。
“父王,您別激動。”珡昭德滿臉擔憂。
“莫憂,莫憂。為父還熬得過去!”珡沅灃小喘了幾下,後緩緩恢複常態。
“父王安心!兒臣定會和康皇叔多多走動,護好我王府上下。”珡昭德年輕的臉龐上顯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老態。
“不!待你重回朝堂,你要竭盡所能為他辦事!必要時得罪你康皇叔也可!得到他的信任才是上策!”珡沅灃使勁搖頭。
“為何要與賊人為伍?”珡昭德皺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莫掛心,此事是為父與你康皇叔商議過的。你若想有能力自保,就得得到實權。跟著他,你才可能得到實權。但要記得,我們和端康親王府,是一脈相連的!”珡沅灃有些激動,說完還輕咳了幾聲。
“父王的意思是,讓我假意投誠?與康皇叔作對?”珡昭德脫口而出,臉色訝異。
“不僅是與你康皇叔作對,但凡與他作對的人,都是你的敵人!包括救了咱們襄兒的大長公主!”珡沅灃慢慢道來。
“這……”珡昭德內心抗拒。
在珡昭德過去二十六年的歲月裏,身邊都是些小門小戶的正人君子為友,與皇族人聯係不多,能稱得上高門大戶的就是自己妻子王氏的族親,以及王氏的兄妹,還有暗地裏聯係較多的端康親王府。突然間讓珡昭德假意向仇人投靠,確實與他的三觀不符。
“為父與你康皇叔終有一日要走,即使看在你康皇叔的麵子上,其兩個義子及大長公主會對你有幾分照顧,但那也是暗地裏的。如今我們都還健在,卻已不能護佑襄兒周全。你可知道?”珡沅灃有些後悔這些年做了縮頭烏龜,躲在王府內不問世事。
“父王……”珡昭德有些哽咽。
“你康皇叔是個重情的!但若我們不夠強,早晚成為他人的累贅。他人尚有無法自保的一日,你和襄兒若有不測,你讓我在地底下如何安寧?”珡沅灃不敢再心軟,決議讓珡昭德進入朝堂。
“兒明了!兒真的明了!兒一定竭盡全力,保我血脈子嗣。”珡昭德無力跪下,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