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跨國買賣不好辦,而是牛羊跨國買賣本就是禁忌。藍筱的要求是長期大量進口牛羊,這意味著要養活的人口絕非少數。北界能有此消耗能力的隻有北界駐兵,朱公子十分了解此事。
可朱公子從沒想過這種應靠國庫軍費撥款來養活軍隊的大事會靠一個公主去解決,因此也沒往北界駐兵口糧方麵想。朱公子也曾懷疑大長公主和拉達國國君海辰境達成某種協議,認為那進口的牛羊是給拉達國百姓的口糧,但朱家暗線卻查不出大長公主和海辰境有何私交,明麵上更看不到有何關聯了。若不是朱成玉病了,朱家的暗線忙著找名醫,隻怕也會和李門鏢局的暗線一樣發現大長公主府曾派出章女醫秘密潛入皇子府給海辰境治過病。
“此次回京的路上,我確實收到了赫老爺的回信。赫老爺表示會鼎力相助,且不需預付。待牛羊到手,以金子付款。”朱公子直言。
“赫老爺?”藍筱並不認識姓赫之人。
“赫老爺是安公子的外祖父,赫皇後薨逝後,赫老爺如中流砥柱般站在安公子身後。若沒有赫家老爺子坐鎮,安公子活不到今日。”朱公子眉眼哀傷。
赫皇後,閨名赫九卿,是赫家老爺赫清源的獨生女,與塞漠國國君倪悰是青梅竹馬的初戀。那時候倪悰還隻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子,赫清源也並非是貪圖皇恩之人,隻希望自己的獨生女兒赫九卿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倪悰和赫九卿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幸福的是在他們成婚之時,倪悰並沒有爭奪儲君之位的心思,因此避開了爭儲慘案。
倪悰還有一個同母胞妹,名喚倪陶樂。倪悰與倪陶樂的母妃早逝,倪悰成年後在宮外立了府,倪陶樂請旨跟著哥哥倪悰同住。那時候,沒有皇儲的困擾,沒有朝臣的壓力,倪悰和赫九卿恩愛兩不疑。倪陶樂和嫂子赫九卿關係十分要好。
不幸的是皇子爭儲案落幕後,塞漠國的先皇竟立了倪悰為太子,倪悰入主東宮,赫九卿成了太子妃。一國皇子可以專情一人,但東宮太子不可能隻有一個太子妃,但倪悰一直堅持守著赫九卿一人。先皇駕崩前,對倪悰透露為何選了他為太子。
原來,是朱家的現任家主朱灝從中策劃。朱灝當時還是家主候選人,為了經曆候選人所必須經過的曆練,朱灝要熟知朱家在各國國都皇城開辦的大型錢莊。朱灝在塞漠國國都漠都曆練期間,看上了倪陶樂郡主。可惜,能和朱家聯姻的隻有皇室嫡係或權利極強的皇室近親。於是,朱灝決定把倪陶樂的親兄長倪悰推上儲君之位,隻有這樣,倪陶樂郡主才能成為皇族嫡係公主。因此,年輕的朱灝和塞漠國的先皇有了一項秘密約定:運用朱家商線,助塞漠國得到更多生鐵,先皇立倪悰為太子,倪陶樂為公主。
倪悰上位後,得到了赫家馬場及朱家提供的生鐵打造了一批強大的騎兵,可惜再強大的騎兵也比不上珡皇朝端康親王、鎮國大將軍吳燁璠、白佑恒之祖父、父親這兩任威武大將軍所帶領的騎兵、步兵及弩兵,這都是史籍記載的故事了。總之,朱灝娶了倪陶樂公主,生下朱澤卿及朱縵灩一子一女,也就是如今的朱公子和宮裏的朱貴妃。
倪悰登基後沒多久,赫皇後就誕下了大皇子倪嘉晏。盡管倪嘉晏被國師南宮璃診斷有先天心疾,或將不久於人世。但倪悰及赫九卿沒有放棄,暗地裏遍訪名醫,已經嫁到珡皇朝朱家的倪陶樂公主也曾多次帶著朱家尋到的名醫回漠都,把倪嘉晏看成自己親兒一般看待。倪陶樂之長子朱澤卿和倪嘉晏同齡,朱公子略大一些,因此朱公子從小就認識倪嘉晏。倪陶樂公主和赫皇後感情甚好,也使得朱公子和表弟倪嘉晏也十分親厚。在倪嘉晏化名為安公子秘密來到珡皇朝國都珡陵城求醫之時,朱公子不計後果地幫助倪嘉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