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的大長公主還如從前那般隻會躲在府裏打罰下人,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白佑恒還會上門來?那是不可能的!——白佑恒心下忽然明白藍筱的意思。
“臣明白了。”白佑恒站起身,行了個禮。
“說白了,你越往我這跑,對你越不利!宮裏想殺我的人可多了去了。”藍筱說完大笑。
齊韻在邊上默默賠笑:也就咱家的大長公主在很多刺殺後還能如此倔強地活著,換做其他公主,被自己皇帝胞兄厭棄,估計早就回宮求饒了吧?
“這話,如何說?公主貴為大長公主,皇上疼愛還來不及呢!”白佑恒皺眉。
“說你單純,還真的很單純。你常常小住在章太醫府上,他沒跟你說道說道?”藍筱端起一杯茶,毫無形象地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章太醫可比我還忙呢!整日紮進那藥書裏,說是忙著給公主您交差呢。”白佑恒有時候真看不明白:章太醫明明已經痊愈了,卻還對宮裏說自己還病著,無法回宮述職。放著太醫院首之位不幹,卻暗地裏不求名分地幫著大長公主整理藥書,整編出醫書。
章太醫和章蝶夢許久不出章府,章太醫早前答應過藍筱要為大長公主府名下藥鋪診堂擴大招收學徒之事盡一份力,章蝶夢則跟著章太醫學習章家祖傳的醫術。
“宮裏缺了一個太醫院首,那些貴人娘娘們依然健康無虞。我這要是少了章太醫這一大助力,將是多少老百姓缺醫少藥呢。章太醫此人心懷蒼生,實屬難見。”藍筱也忍不住誇讚。
“若是宮裏那位對士兵的生死疾病如公主這般看重老百姓,我今日也不會為這區區兩百金而犯愁了。”白佑恒滿臉落寞。
“你這話若是從我府裏傳了出去,我那小雞肚腸的皇兄肯定認為威武大將軍和大長公主要造反了哦!”藍筱輕嗬幾聲,冷笑。
“就是因為相信這裏絕傳不出閑言碎語,所以我才敢說的嘛。”白佑恒有絲絲撒嬌的語氣。
“白公子啊,凡事都不可太盡信於人。否則,哪天你被活剝了,你正幫著人家磨刀還不自知呢。”藍筱麵露陰笑。
“公主,這診金的事?”齊韻柔柔的聲音生硬地插了進來。
白佑恒微微傻眼:差點忘了這事。為何我總是在大長公主府裏失了戒備心?就好像置身於章府一樣舒適,比在自個府邸還更自在。
“我喜歡開誠布公的談,不拐彎不抹角。除了這診金,你還有別的所求嗎?”藍筱放下糕點,臉色稍稍嚴肅。
“臣確有一事相求。其實臣早前就想跟公主您提了,隻是礙於顏麵暫時不得言。”白佑恒微微低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定。
“你不必如此謙恭自稱臣,客套虛禮這一套我不放眼裏!我隻看你是否有合作的價值而已。”藍筱眨眨眼,一副有利可圖的表情。
“慶幸,現在的我對於公主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白佑恒釋然一笑,也不再扭捏:如果沒價值,估計連公主的麵都見不著吧。
“說實話,若不是你當初連夜出城找我回城救章太醫,我才不會和你有過多牽連。京城裏但凡提起你名諱的,無不在討論你的花邊事,比如某某貴女為了得你正眼相看而做了什麼什麼奇葩事。嗬嗬!”藍筱毫不留情地說了此話:你能進我府裏,你得感謝章府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