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出殯了,南城門外除了送殯的達官顯貴及端府的姻親們,還有許多老百姓。國舅爺的棺柩由抬棺人慢慢抬著往前挪動,經過老百姓圍攏的道路兩旁時,老百姓們紛紛做出祭拜時的拜叩手勢卻並未跪下,默默無言。可當藍筱路過之時,有約幾百個老百姓紛紛跪下高呼跪公主安,並且還順帶請駙馬安,這讓藍筱很是不解。端辰翎與藍筱並排緩步前行,表情如冰山似的毫無表示。這些老百姓都是曾得過大長公主府的雪災救災點幫助過的及其他得過大長公主府惠助的人。
端辰善由端家其他支係的兩個同輩一左一右扶著走在棺柩之前,其手中捧著國舅爺的靈位,臉色蒼白,毫無血氣。不知情的人可能還以為端辰善因為祖父去世而悲痛不已,知情的人卻連連冷笑。此時,端家國公爵位由朝廷收回並被皇上賜予“忠勇世家”的消息飛速在京城內瘋傳,此刻守在道路兩旁的老百姓們昨兒個打聽好了今日國舅爺出殯會路過南城門,因此一大早就守候在此,並未聽聞此消息。
可端辰善等人並不這麼認為,尤其端辰浩一度認為這些老百姓聚集在此就是藍筱授意的,目的是為了貶低端家勢落,追捧大長公主勢強。因此,端辰浩對道路兩旁的老百姓是一路惡狠狠的神情,可老百姓的眼裏隻有大長公主。
端家在京城繁衍也有近百年,端家祖墳就在京郊不遠,從南城門出去步行半個時辰也約莫到了。正月十九的天還陰冷連連,忽而又飄來一陣小雨,眾人依然緩步前行。送殯的除了端家的直係子孫及近支旁係子弟外,其餘與端府無血緣關係的姻親及達官顯貴隻送了一半路程就往回走,各回各府。
國舅爺的棺柩順順利利下了葬,跪拜完畢後,端辰善再也忍不住在外人麵前強裝的嫡長孫的大度豁達。
“端辰翎!我以族老之身份命令你,今日你若不留下爺爺的私產契約,往後端家就與你毫無宗族關係!”端辰善在墳前撕下了麵具,一臉冷漠。
“對!端辰翎!爺爺去世之前還答應地好好的,會把國公之位傳給我嫡兄!那八位族老均可以作證!如今卻成這般模樣,一定是你從中作祟!”端辰浩厲聲喊道,看向那幾個族老。
那幾個族老正由自家的子孫們攙扶著站在一旁,此時他們卻毫無心情參與國舅爺一家的私事!畢竟,聖旨已下!爵位已經沒了!此時,他們紛紛避開端辰浩的眼神。
“怎麼?看我這一脈勢落了,你們就想撇清關係了?”端辰浩見那八個族老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怒火更甚。
“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皇上聖旨已下!”一個看似年紀最大的族老微微搖頭。
“此事,確實蹊蹺!大哥,何不解釋解釋?”端辰瑞一臉兄友弟恭的模樣,實則內心也恨死了端辰翎。
爵位沒了!家產也沒了!連住的府邸也要歸還朝廷!怎能不恨?
“大哥?嗬嗬,哈哈!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聽到你這個嫡孫喊我一聲大哥!嫡庶有別,端四爺還是省省吧。”端辰翎一改往日寡言少語的習性,第一次在端辰善等人麵前說了如此多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