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蘇曼兒可是真心實意想要了她的命,薑宛不是什麼聖人,那些害她的人她勢必要報複回去。
包括蘇曼兒,也包括元昊。
她早在上次昏睡後恢複了記憶,她的身子她最清楚,薑宛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左右她已經想明白了,隻盼著能在有生之年把受的委屈都還回去。
“宛兒,你發什麼呆呢?”
元昊躺在床頭,攬住薑宛的腰,他躺在薑宛腿上,燭光映射下眼裏隻盛得下薑宛。
“啊,沒什麼,”
薑宛神情為難,她把玩著手裏的玉佩,猶豫說道,
“今天姐姐來找我,讓我幫蘇將軍求情,元昊,你能不能別欺負蘇將軍和姐姐呀,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嗬嗬,若不是怕薑宛接受不了,他早就要揭露這對父女的真麵目了。
元昊不耐的捏了捏額頭,他翻過身,背對著薑宛,兀自思索著。
下午的時候蘇成海進宮,說的盡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看得出來蘇成海現在也已力不從心,手裏捏著些髒事就想讓元昊放他一命。
“放心吧,該得到的孤都會讓他們得到的。”
宮外梆子敲了三聲,原本寂靜的宮中突然喧鬧起來,一隊人馬綁著個男人闖進宮裏。
“王,還好您讓我們埋伏在漢軍營外,拓跋家果真和他們有勾當。”
隊長將一個中年男人丟出來,正是拓跋家一個關係較近的親戚。
方才這夥人跟蹤他一路,突然出現將他綁了起來,如今看到元昊,他隻歎一聲事情終是敗露,卻死活不肯交代別的事,隻說是自己貪財,被豬油蒙了心。
即便是深夜元昊依舊精神很好,他甚至有閑情逸致打聽起拓跋家那幾個出彩的後輩。
閑聊幾句,元昊放下了探聽來的密信,目光深沉看向那人,沉聲問道,
“你是九皇子還是三皇子的人?”
“我……我隻認識裏麵的一個將軍,不,不知道什麼皇子。”
中年男人連忙搖頭,連忙掩飾起來。
見他不老實交代,元昊冷笑一聲,指了指他腰間的荷包,讓影衛拿過來。
荷包裏有幾兩碎銀還有幾顆香料,元昊碾碎香料嗅了嗅,味道隻在江南地帶才有,江南……正是勢頭最熱的三皇子那裏。
將軍隊人數和糧草方位告訴了漢軍,這般罪狀直接讓他當場送命,元昊命人把那人的首級放在匣子裏,連夜送回了拓跋家。
這樣做無疑是在向那些親舊黨宣戰,果不其然,第二天上朝時朝中的氛圍便詭譎不已。
十幾個舊臣紛紛上書,將當年的事徹底翻了出來,證據直逼元昊與蘇成海兩人。
而往常必定會據理力爭的蘇成海今天卻像個啞巴似的老神在在的一言不發,他也聽說了拓跋家出了奸細的事,心中笑話元昊太過著急,卻又鬆了口氣,篤定他不敢在這般孤立無援的時候拋棄他。
早朝快結束的時候,一眾人才稍稍止住了些,他們表麵上不說什麼,但都等著元昊開口。
元昊嘖了一聲,眼神掃過眾人,忽的冷笑一聲吩咐身邊人道,
“把他們帶上來吧。”
近衛們帶著十幾個人走到了眾臣之間,那些被綁著的人有老有少,皆和群臣多多少少有些幹係,有的甚至還是他們的心腹。
眾人紛紛嚇得噤了聲,他們沒想到元昊動手竟會這般快,隻以為昨夜隻是個警報,卻不想他竟把他們通敵的證據都找了出來,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