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除去大少爺外,第一個人對她的關心,而且,還是她的偶像。西然頓時覺得不好意思,竟有些像個孩子一樣羞怯,不好意思:“那個,我沒事的,我沒事的”一邊說著,還連連搖手。
“真的沒事嗎?”黛安娜還是不放心。
西然為了表示自己很好,重重的點頭:“我真的沒事”。
一邊,夜帝正端著紅酒,悠然的晃動著,狹長的眸子隱現著光芒,似乎正在看一出非常精彩的好戲。
忽然,夜帝開口:“大哥打算將訂婚的時間定在下個月什麼時候?”
一抹冰冷很快的閃過夜諺的臉上,隨即恢複了溫和,西然也想知道時間,現在她對黛安娜絕對的有好感,覺得,要是,大少爺要是能和這麼善良的黛安娜在一起,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大少爺對她好,她自然希望,大少爺是得到幸福的,至少,要比她幸福很多很多的。
西然熱切的目光,夜諺自然是感覺到了的,但他沒有回頭,就是連一絲一毫的餘光也沒有分給西然,微笑著看黛安娜:“安娜希望是下個月月初,我聽安娜的”。
黛安娜看著夜諺,微笑中帶著嬌羞。
“月初是個好日子”,緩緩的,夜帝吐出一句話。
用完餐,西然按照夜帝的吩咐在廚房裏收拾餐盤。
優雅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西然聞聲回頭,冷不丁看見黛安娜在她麵前,西然激動的一時之間沒了反應,畢竟,她這輩子沒這麼近的見過大明星,還是自己的偶像。
黛安娜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的眯起,視線從下往上,將西然掃視了一遍:“你就是西然吧”。
西然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偶像竟然會知道她的名字,激動的情緒更加的空白了。
“安娜”,忽然,夜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正在往廚房走。
黛安娜隻再瞥了一眼西然,便微笑著轉身,夜諺的眉微微的皺了一下,似乎有嫌棄:“這麼髒的地方你進來做什麼?”
戴安娜走過去挽住夜諺的手:“我隻是有些口渴,想來喝茶的”。
“口渴告訴女傭,你自己跑來不是髒了你自己”夜諺疼惜的說道,一邊帶著黛安娜往外走去。
西然一時僵在原地,從那天晚上開始,她就感覺到大少爺對她的冷意,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剛剛
西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痛的,不由捏緊了油膩的餐盤,果然,像她這樣沒有用的下人,終於連這麼溫和的大少爺也討厭她了吧。
西然低垂著臉,一點點的洗著餐盤,臉上的表情被籠罩在黑暗裏,什麼也看不出。
西然收拾完東西出來的時候,夜諺和黛安娜已經離開了,西然按著往常的時間表,給夜帝挑選今晚伺候二少爺的女人,可當她走進大廳的時候,原本理應整整齊齊站立著的兩排美麗女人,現在卻是一個也沒有。
西然一愣,一種不安的感覺彌漫上來,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她想多了,那些女人可能是送來遲了些的。
“西然,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一個穿著黑色管家服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西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視線落在地上,根本不敢看中年女人,小聲的喊道:“夜管家”。
西然是怕中年女人的,其實,也不怪西然害怕她。自西然被夜老爺子領進夜家之後,關於教導西然的事情都是夜管家親自來的,西然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夜管家為了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尊卑有別,硬生生的拿著擀麵杖一樣粗的棍子一下下打在她身上,她痛的哭,痛的大喊大叫,可換來的是更蠻橫的力道,還一遍一遍,硬生生的逼著她說:我是一個下人,直到,她用恐懼將這一句話深深的烙印在骨髓裏,再也無法忘記。
從四歲那年進夜家,到現在整整十六年,夜管家從未給她過一個微笑,甚至是一句溫和的話語,有的,從來是無盡無情的懲罰,哪怕,她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那都是能痛的讓她沒了半條命的。
“還不去做消毒”夜管家一把扯過西然,尖銳的指甲掐在西然的青嫩的肉上,一下子就破了皮,西然卻一下子愣住了,迷茫的看著夜管家:“做什麼消毒“。
消毒從來是在她挑選好女子之後,再帶她們去做的,可現在--西然覺得腦袋空白的厲害。
“帝少早就已經選好了”。
一句話,西然卻完全僵硬在原地,夜管家卻擰起西然身上的肉:“你是不是又做什麼讓帝少不高興的事情了,否則,帝少怎麼會自己選”。
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擰著肉,指甲陷進去的地方早已經有血流出來,可西然根本就感覺不出來,腦海裏一直重複著夜管家的話,西然想,一定是她做錯了什麼事情惹二少爺不開心了,二少爺才會這麼做的,而不是,二少爺厭倦她了,準備將她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