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誠惶誠恐,完全不敢相信,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是夜氏家族第一繼承人--夜諺。
夜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西然的身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連眨一下都不敢,唯恐麵前的西然就這麼不見了。夜諺將西然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裏,似乎這樣,他就能緊緊的抓住他的然然,不讓然然離開他,去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夜,夜大少爺”醫生結巴的厲害,但好歹算醫生,還是有醫德,彙報道:“這位小姐生命已經沒有危險,隻是--”
“是什麼?”夜諺充斥著寒意,似乎隻要這個醫生敢說一句不好的話,他就會將這個醫生殺死。
醫生嚇的雙腿直顫抖,那樣子就差哭出來了,外界都說夜氏家族的二少爺冷漠無情,陰狠暴戾,但大少爺溫和儒雅,可,為什麼他看見的大少爺就跟惡魔一樣可怕,不,比惡魔還要可怕。
“因,因為,這位小姐長,長時間高燒,所以引發了腦膜炎,等,等她醒過來之後,很,很有可能,會,會看不見”,其實醫生是很想說一定會眼瞎,但對著夜諺,醫生真心沒有這個狗膽說出來。
“你說然然會看不見”驀然夜諺冰冷的視線射向醫生。
醫生整個心髒都在猛然的顫抖,估計下一個時間,就會因為過於恐懼而死過去,但在夜諺的目光下,醫生還是點頭了。
夜氏古堡,一樓,大廳。
旋梯口上的鮮血已經被女傭擦幹淨了,樣子跟平常一樣。
夜帝從樓上下來俊美的臉上冰冷的毫無表情,臉上冷硬的線條就跟希臘的雕像一樣,每一條都是完美無缺,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兩邊侍立著的幾十個女傭連大氣也不敢喘,剛剛可怕的大少爺在她們的心裏正深深的烙印著可怕的痕跡,讓她們完全回不過神來。
夏天早早的就起來了,看見夜帝,本能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羞赧,隨後走過去:“你起的好晚啊”。
夜帝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視線無聲的將整個大廳掃視了一遍,根本沒有看見西然的人影,眸光瞬間冷了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
夜管家走進來,向夜帝九十度鞠躬,然後保持這個姿勢彙報道:“帝少,夏氏集團的夏東陽在外麵”。
夏天驀的抬頭,沒好氣的說道:“他來幹什麼,他不是把我賣掉了嗎?”一想到從小到大寵溺她的爸爸,有一天會不顧她反抗,將她送給夜帝,就是一肚子的火,不由的,一張小臉就皺緊了,很是不滿。
夜管家卻根本不是對夏天說的,而是對著夜帝:“夏東陽說是來接夏小姐,回家住幾天”。
夜帝的餘光是投落在廚房方向的,那裏似乎隱隱有響動,夜帝心裏冷哼,要是今天小東西再敢不看他一眼,看他怎麼懲罰她,絕對讓小東西以後都不敢這樣。
“帝少”夏天看向夜帝,小嘴嘟著,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
夜帝懶懶的掃了一眼夏天,開口:“既然夏總親自來了,天兒,你就回家住幾天,跟你父母好好溝通一下感情,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好聽的男聲有些低,清冷的,不經意的。
夏天還要說話,夜帝卻已經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雖然夏天是個半大的孩子,但在夜氏古堡這些日子,親眼看著這裏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夜氏古堡的帝王,絕對的不容任何的反駁。
就算是在不經意的一句話,隻要夜帝說出了口,那麼,就絕對不允許任何的改變。
夏天便閉了嘴,不情不願的跟著夜管家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衝夜帝喊道:“我過兩天就回來”。
夜帝沒有回頭,隻是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
夜帝邁著悠然的步子往廚房走去,小東西昨天一整個晚上都被他趕出去,睡在外麵,經過這一個晚上,小東西一定已經知道錯了。夜帝想起以前,小東西總是惹他生氣,有時候真的惱了,他就會把小東西拎起來扔到外麵去,不管小東西再鬧,第二天早上都會蔫了吧唧的到他麵前,乖乖的聽話,再也不敢做出一絲一毫惹他生氣的事情來的,總會眼巴巴的看著他,一臉討好的樣子。
邊上的女傭們都驚悚的看著一步一步接近廚房的夜帝,心髒砰砰的跳動著,心裏都在嘶吼,蒼天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先是溫柔的大少爺跟瘋了一樣,現在,現在一向有高度潔癖的二少爺居然,居然,居然正在往廚房去。
不不,所有的女傭都不約而同的拒絕有這個想法,她們的二少爺一定隻是路過,路過。